“谁？八皇子？那个熊孩子？”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当袅袅。
翠竹拿出当袅袅今日要穿的衣服，回头看着当袅袅瞪大的双眼，无奈地点头。
“你们就说我病了，谁都不见。”当袅袅这回连脑袋也缩进去了，像个王八。
“七皇子也来了。”
“谁？”当袅袅探出脑袋。
“七皇子。”翠竹一个劲地使眼色。
当袅袅看着翠竹半晌，还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脑袋又缩了回去：“不认识，不见。”
“是单公子！”翠竹把被子掀了。
“单……什么单公子啊，不认识啦。”当袅袅把被子拽回来。
“单承宴单公子啊！”翠竹气得凑到被子边咬牙切齿。
“嗯？”当袅袅清醒了，“他来干嘛？”
“不知道，快起吧。”
将鎏金镂雕梅枝纹的手炉往怀里紧了紧，织锦缎交领袄裁得比夏日衫子宽了半寸，夹棉领缘恰好裹住纤巧的脖颈，襟口缀着的两粒珊瑚扣子掩在灰兔毛护领下若隐若现。腰间杏色丝绦缀着的荷包和半截剑穗被风吹得打转，暗纹青竹在绛红底色上时隐时现，倒与披风系带上穿着的珍珠坠子遥相呼应。
还没进正殿就听见八皇子死缠烂打的声音：“皇祖母，孙儿什么时候可以喝上奶茶啊？”
“看给我们小馋猫馋得，一大早就跑来皇祖母这，哈哈哈。”老人终究是老人，看见孙儿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皇祖母，特别好喝！”八皇子开始安利奶茶，“香香的，比牛乳好喝！昨天孙儿带去给母后尝了，母后也说好喝呢！”
“嗯，皇祖母知道，皇祖母寿宴上喝过。”
“老八那日风寒没去。”单承宴在旁边冷不丁地开口。
“你们都不告诉我，吃独食。”八皇子佯装生气，逗得太后眉开眼笑。
听着里面祖孙同堂的欢笑，当袅袅忽然觉得自己这时候进去有点破坏气氛，看了看日头，悄悄让珍珠和翠竹去小厨房吩咐下去准备午膳需要用的食材。
刚迈入正殿，容嬷嬷眼尖先看到了，笑道：“当姑娘来啦。”
“参见太后。”当袅袅福了福身。
“来了就好，袅袅，瑾儿想喝你做的奶茶。”
“太后，说起这个奶茶，臣女有一状要告。”
“哦？怎么了？”
单承宴一听这话，也抬眼看向当袅袅。
“启禀太后，昨日臣女去御花园采花，偶遇八殿下，本殿下和臣女撞了个满怀。”都以为当袅袅是要告状八皇子撞她摔了她一身污泥，谁曾想，“臣女关怀殿下可有受伤，谁知八殿下却夺走了臣女的奶茶！”
“？？？”单承宴不理解。
“？？？”太后不明白。
“？？？”容嬷嬷不懂。
“夺走臣女的奶茶就算了，如此‘金贵’难得的东西，八殿下还不给钱！”当袅袅满脸的悲愤控诉，好像被地主霸占了家产的农民，“不给钱就算了，如此世间少有的东西，八殿下居然还要臣女量产！天可怜见呐，纵使臣女有通天的本事！臣女也做不到啊！”说着摆出“臣妾做不到啊”的同款姿势。
多么慷慨激昂，多么沉重悲壮！
“咳……”单承宴想用喝茶掩饰自己压不住的嘴角，不小心被茶水呛到。
“可有此事？”太后看向八皇子。
“……”八皇子正在用自己的小脑袋消化当袅袅的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回皇祖母，好像……是这样。”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就是这样！当袅袅一边抹着不存在泪一边心中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