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这丫头命大,碰上老婆子我今天恰好巡山到附近,闻到了‘引魂灯’熄灭前的最后一点味儿。”哑婆一边熟练地将草药搓碎,混合陶罐里黏稠的黑色药膏,敷在女人手臂的伤口上,一边嘀咕着。那药膏一接触伤口,溃烂流脓之处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恶化,黑气也被逼退少许。
处理完守夜人,哑婆又来到云破月身前。她检查了一下云破月的伤势,尤其是那蚀魂咒,眉头皱得更紧:“好阴毒的咒法,混合了尸煞和怨念,还掺了点域外的邪门玩意儿……断魂草?以毒攻毒?胡来!嫌死得不够快!”
她让林小夏的真灵稍微退开,然后伸出食指,指尖凭空凝聚出一滴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生机和淡淡馨香的乳白色液体——这并非普通液体,而是高度凝练的草木精华与纯净愿力的结合。
哑婆将这滴液体轻轻点在了云破月眉心和伤口处。液体渗入,云破月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痛苦的神色舒缓了不少,伤口的黑气仿佛被无形的手压制,蔓延速度骤然减缓。虽然远未根除,但显然比断魂草温和有效得多。
“暂时吊住命了。但这咒毒根子太深,得找到下咒之人或知道解法才行。”哑婆站起身,拍了拍手,目光再次落回那个银色金属盒上,神色无比严肃。
“至于这个‘观星匣’……”她用木棍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拨到近前,却依旧不直接触碰,“这东西是祸根,不能留在这小丫头身上,也不能落在爪印或p.p.c.手里。”
她看向沈知白和林小夏:“老婆子我要暂时保管此物,你们可同意?放心,守夜人一脉,与这盒子里试图沟通的东西,是死敌。在我这,比在你们手里安全。”
沈知白灵体感知到哑婆话语的真诚和那股深不可测的、纯粹的法脉力量,传递出同一的意念。林小夏也轻轻波动。
“好。”哑婆点头,又从布袋里取出一张看似普通、却隐隐有流光闪动的黄色油布,小心翼翼地将金属盒包裹起来。油布包裹的瞬间,盒子散发出的所有能量波动彻底消失,仿佛变成了一块凡铁。
做完这一切,哑婆才松了口气,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沉声道:“天快亮了,但麻烦才刚开始。爪印的人吃了亏,绝不会善罢甘休。p.p.c.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和实验体,肯定会发疯一样搜山。”
“你们,还有这个西山丫头,都不能留在这里了。”哑婆做出了决定,“跟我回北邙山暂避。等这丫头醒过来,有些事,必须问清楚。”
她看着昏迷的云破月,眼神深邃:“尤其是关于……她身上那点‘守墓人’的气息,以及,她是怎么惹上‘观星匣’和蚀魂咒的。冥冥之中,这一切,恐怕并非巧合。”
危机暂缓,但更大的谜团和更艰难的道路,已然铺开在北邙山的方向。
(第一百七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