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身，面向投影幕布——上面还停留着一张孕妇营养素的图表。他拿起激光笔，红色的光点颤抖着，最终落在了图表旁边……一片空白的墙壁上。
“盆底肌群，”他的声音响起，干涩、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最后的倔强与冷静，仿佛在进行一场关乎尊严的答辩，“是维持盆腔器官位置和功能的重要肌群。产后盆底肌松弛是常见现象。”激光笔的红点在那片空白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凯格尔运动，即盆底肌收缩放松训练，是国际公认的有效康复手段。”他的语速平稳得可怕，眼神放空，仿佛在对着空气讲解，“具体操作：模拟中断排尿或阻止肛门排气时的收缩动作。”他停顿了一下，激光笔的红点停住了，像是卡壳。(内心oS：……收缩……放松……)
“要领：”他继续，声音毫无波澜，如同AI语音，“1.排空膀胱。2.取舒适体位，平躺、坐姿或站姿均可。3.集中注意力，收缩盆底肌（想象向上向内提拉），保持收缩5-10秒。4.缓慢放松5-10秒。5.重复10-15次为一组，每日3组。”他一口气说完，像完成了一台高难度手术的缝合。
“关键在于，”他猛地加重语气，激光笔的红点突然狠狠戳了一下空白墙壁，仿佛在戳某个看不见的“肌群”，“正确识别盆底肌，避免用腹部、臀部或大腿肌肉代偿！建议在专业产后康复师指导下进行初始训练！”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悲壮。
说完，他“啪”地关掉激光笔，猛地转过身，不再看台下任何一个人，也不看那片被他“讲解”过的空白墙壁，直接开始收拾电脑和讲义。动作快得带风，透着一股“老子讲完了，立刻、马上、现在就要离开这个星球！”的决绝。耳廓那抹被强行压下去的红潮，此刻又汹涌地反扑回来，红得如同烧红的烙铁。
台下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更加强烈、几乎要掀翻屋顶的笑声和掌声！有对他专业（哪怕是对着墙）解答的佩服，但更多是被他这极致尴尬、极致强撑、最后“对墙输出”的社死现场彻底取悦了！太精彩了！这冰山医生太有意思了！
吴德就在这片“欢送”的声浪中，拎着电脑包，挺直着仿佛随时会断裂的脊梁，目不斜视地、同手同脚（？！）地、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电教室，背影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狼狈和“此生再不入妇联”的决绝。
而电教室里，妇女骨干们意犹未尽地讨论着：
“哎呦喂，对着墙讲缩阴操！吴医生真是个人才！”
“那红耳朵！哈哈哈我打赌他回去得用冰敷！”
“太可爱了！又帅又纯情！专业知识还杠杠的！”
“明天最后一天了！姐妹们！想好终极问题没？”
走廊尽头，吴德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后背的衬衫都被冷汗浸湿了。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正好跳出林薇薇的微信：
【薇薇：吴医生~培训怎么样呀？妇联的姐姐们热情吗？[坏笑][坏笑]】
(市妇幼保健院护士站)
林薇薇想象着他此刻可能的表情，笑得趴在桌上直捶桌子。(内心oS：哈哈哈哈哈哈！吴德你也有今天！妇联万岁！)她决定，今晚必须用最温柔（？）的方式，好好“安抚”一下她家这位在妇女战场上连续遭遇“核打击”的、身心俱疲的冰山老公。顺便……打听打听“缩阴操对着墙讲”的具体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