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妇幼保健院院长办公室、会议室。
休息室里短暂的宁静被张姐带来的“噩耗”彻底打破。吴德看着窗外楼下依旧聚集的人群,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林薇薇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额头的纱布刺眼地提醒着刚才的混乱,心里七上八下,偷偷瞄着吴德阴沉的侧脸。
(内心oS:完了完了……网上肯定骂疯了……吴医生肯定恨死我了……老爸肯定要扒了我的皮!)
就在这时,吴德的手机响了。是院长林国栋打来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闷雷:“吴德,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林薇薇!你也给我滚过来!”
“是,院长。”吴德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看向林薇薇,“走吧。院长叫我们。”
林薇薇手一抖,水杯“哐当”一声掉在桌上!(内心oS:完了完了!‘滚过来’!老爸气疯了!)她哭丧着脸,像只即将被押赴刑场的小鹌鹑,磨磨蹭蹭地跟在吴德身后,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院长办公室的气氛,凝重得如同冰窖。林国栋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色铁青,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下都敲在林薇薇的心尖上。电脑屏幕上,赫然是热搜榜上那几个刺眼的标题:
【#冰山医生为爱发怒!#】
【#吴德公主抱绯闻女友!妇产科上演偶像剧!#】
【#主播医院直播被咬伤!疑遭暴力驱逐!#】
旁边还播放着那个黄毛主播在网上哭诉卖惨的视频片段。
“砰!”林国栋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跳起老高!
“林薇薇!你给我滚过来!”他指着屏幕,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医院门口堵成菜市场!网上乌烟瘴气!还学会咬人了?!还让人抱着走?!你……你……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啊!把林家的脸!把医院的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林薇薇吓得一哆嗦,缩着脖子挪到办公桌前,声音带着哭腔:“爸……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混蛋先欺负人……”
“闭嘴!”林国栋厉声打断,“谁是你爸?!现在是院长在跟你说话!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收起你那套撒娇耍赖的把戏!”他目光转向吴德,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无奈,也有一丝……迁怒?“吴德!你也是!堂堂一个主治医生!就看着她胡闹?!还……还抱她?!你是嫌事情不够大吗?!”
吴德站得笔直,面色平静:“院长,事情经过监控录像很清楚。林薇薇作为见习助手,在维护医院秩序时,遭到恶意挑衅和攻击,导致意外受伤。我作为她的上级医生,带她离开现场处理伤口,是职责所在。仅此而已。”他刻意强调了“上级医生”和“职责所在”。
“职责所在?!”林国栋冷哼一声,“抱去处理伤口?!外面那些照片拍得清清楚楚!你抱着她穿过人群!那眼神!那姿势!你告诉我这是纯粹的职责?!你当外面的人是傻子吗?!还有你!”他猛地指向林薇薇,“你平时在家无法无天也就算了!在医院也给我惹是生非!咬人?!你怎么不去当警犬?!还嫌不够丢人?!”
林薇薇被骂得眼泪汪汪,又委屈又害怕,小声嘟囔:“谁让他嘴贱……还……还胡说八道……说我和吴医生……”
“说什么?!”林国栋眼神锐利如刀,“说你们不清不楚?!说你们在医院谈恋爱?!林薇薇!我警告过你多少次?!离吴医生远点!安分守己!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我没有!”林薇薇急了,抬起头,眼泪掉了下来,“我没有谈恋爱!我跟吴医生清清白白!是那个混蛋污蔑!诽谤!”
“污蔑?诽谤?”林国栋眼神复杂地在两人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女儿额头那块刺眼的纱布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随即被更深的怒火掩盖,“那你们告诉我!为什么每次闹出大动静的都是你们俩?!从咖啡馆相亲到菊花药瓶!从直播救人到马路接生!再到这次!咬人!公主抱!上热搜!妇产科都快成你们俩的真人秀片场了!我这个院长,是不是该给你们颁个最佳男女主角奖?!”
林薇薇被骂得抬不起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内心oS:呜呜呜……我也不想啊……)
吴德沉默片刻,沉声道:“院长,这次事件,我有责任。没有及时控制好局面。但林薇薇的行为,初衷是维护医院秩序。至于网上那些谣言,纯属无稽之谈。我会配合医院进行澄清。”
“澄清?怎么澄清?!”林国栋烦躁地揉着眉心,“现在网上都炸锅了!说什么的都有!那个主播还在煽风点火!影响极其恶劣!”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把监控录像放出去!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清楚!让那个主播的嘴脸曝光!同时,你们俩……”他目光严厉地看着吴德和林薇薇,“必须亲自出面!澄清关系!态度要坚决!立场要鲜明!告诉所有人!你们就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同事关系!没有任何私人感情!明白吗?!”
“明白!”吴德毫不犹豫地点头。
“明……明白……”林薇薇也赶紧点头,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内心oS:澄清关系……上下级……)
“好!”林国栋拍板,“公关部已经在准备了!半小时后,小会议室!你们准备一下!记住!只谈事实!不谈感情!态度要冷!要硬!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给我摁死!林薇薇!尤其是你!给我管好你的嘴!再敢胡说八道!我立刻把你送出国喂鸽子!”
半小时后,小会议室。
长枪短炮架满了房间,记者们挤得水泄不通,闪光灯亮得刺眼。吴德和林薇薇坐在台上,旁边是林国栋和公关部负责人。
吴德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冰。林薇薇也换下了病号服(?),穿着整洁的衬衫,额头上贴着纱布,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紧张地绞着手指。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脸色铁青的父亲,心里直打鼓。
发布会开始。公关部负责人先介绍了事件经过,严厉谴责了主播扰乱医疗秩序的行为,并宣布已报警处理。
接着,大屏幕上播放了走廊监控录像的剪辑:
·黄毛主播堵住林薇薇,言语挑衅。
·林薇薇被激怒,咬人。
·黄毛主播甩胳膊,林薇薇被甩飞撞到椅子。
·林薇薇额头流血倒地。
·吴德冲出诊室,查看伤势,怒斥主播,呼叫保安。
·吴德抱起林薇薇离开(关键部分做了模糊处理,只保留背影)。
录像清晰还原了事件真相,黄毛主播的恶意挑衅和林薇薇的意外受伤一目了然!
现场一片哗然!记者们纷纷对着录像拍照录像。
“各位媒体朋友,”林国栋沉声开口,目光威严地扫过全场,“监控录像已经说明一切。这是一起恶意扰乱医疗秩序、伤害我院工作人员的事件!我院将坚决依法维权!绝不姑息!林薇薇作为我院的见习人员,在维护秩序时遭遇意外受伤,我们深表遗憾。但这绝不代表我院纵容任何形式的暴力行为!也绝不代表她与吴医生之间存在任何超出工作范畴的关系!”
他特意强调了“见习人员”和“工作范畴”。
轮到吴德发言。他拿起话筒,声音平稳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我是吴德。关于今天上午的事件,监控录像已经清晰记录。林薇薇作为我的见习助手,在维护医院秩序时,遭到恶意挑衅和攻击,导致意外受伤。我作为她的上级医生,带她离开现场处理伤口,是职责所在。仅此而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眼神锐利:“至于网上流传的所谓‘绯闻’、‘恋情’,纯属无稽之谈!恶意捏造!我和林薇薇,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同事关系。没有任何超出工作范畴的私人感情。请各位媒体朋友尊重事实,停止传播不实信息。否则,我院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