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一棵垂落着发光气根的参天古树后面。
我背靠着粗糙温暖的树干,心脏还在怦怦狂跳,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我小心翼翼地从空间里,将那只受伤的雪魄貂抱了出来。
小家伙蜷缩在我温暖的掌心,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小小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但那双紫金色的眸子却好奇又大胆地看着我。
我指尖溢出温和的水木灵气,轻轻拂过它染血的后腿,暂时缓解着它的疼痛。
又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小瓶稀释过的灵泉水,小心翼翼地喂到它嘴边。
雪魄貂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试探地舔了舔,随即眼睛一亮,贪婪地小口啜饮起来,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听着远处李蓉气急败坏的咆哮和林大海等人徒劳无功的翻找声,心里一阵后怕。
我低头看着掌心温顺舔水的小貂,揉了揉它毛茸茸、软乎乎的耳朵,得意地挑了挑眉,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
“幸运的小白貂啊!你该庆幸遇到了我这心软的神呐!……”
暮色沉沉,压向万仞昆仑。西坠的残阳余晖,挣扎着掠过主峰陡峭的岩壁,将最后一点微温涂抹其上,旋即被浩荡奔涌的寒潮无情吞噬。
风,是昆仑虚冬日的主宰,裹挟着极地深处刮来的冰晶碎屑,呼啸着掠过嶙峋的山脊与深不见底的冰渊,发出如同上古巨兽垂死哀嚎般的凄厉长鸣,永不停歇。
雪粉被这无形的巨力反复扬起、揉碎,弥漫成一片冰冷刺骨的白色帷幕,视野所及,尽是肃杀苍茫。
在这片严酷的神罚之地,一点微弱的灵光正艰难地向上跋涉,朝着主峰之巅那片被重重阵法守护的温暖区域移动。
我纤瘦的身影几乎被厚重的雪貂皮大氅完全包裹,只露出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和一双紧盯着脚下险峻冰阶的眼眸。
我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小心,右手紧握着一根探路的灵木杖,左手却极其珍重地环抱在胸前大氅内,那里依偎着一小团微微颤抖的雪白小团子——
正是那只后腿被狰狞冰棱撕裂、鲜血早已冻结成暗红硬块的小白貂。
它湿漉漉的紫色眼睛半睁着,倒映着越来越近的主峰结界散逸出的朦胧光晕,带着一种濒死的迷茫与微弱的本能依赖。
“撑住,小家伙,”我低声呢喃,寒气在唇边凝成白雾,“快到了。”
终于,穿过最后一道翻涌着古老符文、隔绝了外界酷寒的灵力光幕,凛冽如刀的风雪嘶吼瞬间被过滤成遥远的背景噪音。
眼前豁然开朗,暖意如温泉般瞬间包裹了冻僵的四肢百骸。
这是主峰核心弟子才能享有的殊荣——一座倚着天然冰壁雕琢而出的华美洞府。
整座建筑的主体竟是千年玄霜木构筑,木质呈现出深邃而温润的冰蓝色泽,其上凝结着永不融化的天然霜花纹理,在壁龛中嵌着的月光石柔和光晕下,流转着如梦似幻的微光。
两米高的冰晶落地窗外,是翻涌不息、被夕阳最后一抹余烬染上瑰丽紫金的云海。
我长长舒出一口白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我快步走到卧室中央铺着厚厚雪绒毯的暖榻旁,小心翼翼地将怀中那团冰冷柔软的白貂放在上面。
我半跪在地,动作轻柔而迅速地从储物袋中取出疗伤丹药、洁净的灵泉水与绷带。
指尖凝聚起微弱的木属性生发之意的灵力,准备清理白貂后腿伤口上那些污秽的血冰时,一个清越得如同冰珠撞击玉盘的声音,突兀地在我意识深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