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初之地的修行远比程一鸣想象的艰难。
观察者所谓的“平衡之道”，实则是一种近乎残酷的试炼。
每一天，他都要在光与暗的极端之间寻找那微妙的平衡点，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可怕的反噬。
“感受光明的炽热，体会黑暗的冰冷。”观察者的声音毫无感情，“唯有同时驾驭两者，方能真正超越。”
程一鸣左臂灰光流转，同时引导着源初之光和源初黑暗。
两种极端力量在他体内激烈冲突，每一次都仿佛要将撕裂。
若非仙骨已经进化到源初形态，恐怕早就形神俱灭了。
玄冥子的情况更糟。
他虽然恢复了神智，但长期被黑暗侵蚀的身体难以承受这种修行。好几次都险些被光明之力净化。
“这样下去不行。”程一鸣对观察者道，“我们需要更适合的方法。”
观察者淡淡道：“平衡之道没有捷径。要么在痛苦中领悟，要么在失败中消亡。”
就在修行陷入僵局时，程一鸣突然感应到三界传来紧急讯号——是叶清雪通过结界传来的！
“一鸣，速回！观察者是...”
讯号突然中断，似乎被什么力量强行截断。
程一鸣心中一凛，立即想要返回三界，但发现源初之地再次被封锁。
“看来你的朋友们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观察者语气转冷，“很遗憾，你们的修行只能提前结束了。”
他抬手凝聚出一个光暗交织的能量球：“既然无法成为平衡的守护者，那就成为平衡的养料吧。”
能量球缓缓压向程一鸣，所过之处连混沌都在湮灭。
这一击的威力远超之前，显然观察者动了杀机！
程一鸣全力运转仙骨，灰光绽放到极致，但依然难以抵挡。
能量球缓慢而坚定地逼近，死亡的阴影笼罩心头。
危急时刻，玄冥子突然暴起，全身燃烧着黑暗火焰撞向能量球：“弟弟，走！记住，观察者不可信！”
“哥哥！”程一鸣惊呼，但已经来不及。玄冥子与能量球同归于尽，爆炸的冲击暂时撕开了封锁。
程一鸣强忍悲痛，趁机撕裂空间返回三界。
然而当他回到鸣天门废墟时，看到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
结界已经破碎，幸存者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片狼藉中，叶清雪和杨婷芳的虚影变得极其暗淡，仿佛随时会消散。
“清雪！婷芳！”
程一鸣急忙上前，将仙骨之力渡入她们体内。
叶清雪虚弱地睁开眼：“一鸣...快走...观察者他...”
话未说完，虚空突然裂开，观察者的身影降临三界。
此刻的他不再是模糊的光影，而是一个具体的存在——一个穿着古朴道袍的老者，但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很遗憾，你们知道了太多。”观察者抬手，恐怖的能量开始凝聚。
程一鸣立即启动结界残存的力量，同时通过灵网呼叫支援。
但观察者只是轻轻一挥手，所有通讯都被切断，援军也被空间屏障阻挡在外。
“没用的。”观察者淡淡道，“在这个宇宙，我的意志就是法则。”
能量压下，结界剧烈震荡，眼看就要崩溃。
程一鸣咬牙，左臂灰光全力输出，但依然节节败退。
就在这绝望时刻，程一鸣突然想起一件东西——长生令！
这件一直陪伴他的宝物，似乎与源初之地有着某种联系。
他取出长生令，注入仙骨之力。
长生令顿时光芒大放，上面的符文活了过来，与源初之地产生共鸣。
“哦？没想到这件东西在你手里。”观察者略显惊讶，“可惜，它已经残缺了。”
程一鸣福至心灵，将长生令与仙骨融合。
令人惊讶的是，两者竟然完美契合，长生令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左臂，在灰光中增添了一道金色纹路。
“原来如此...”程一鸣明悟，“长生令本就是仙骨的一部分，是专门用来穿梭空间的钥匙！”
他左臂金光绽放，竟然暂时挡住了观察者的攻击。
观察者眼神微凝：“有点意思。但还不够。”
他加大力量，金光开始崩溃。程一鸣喷出一口鲜血，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鸣，用那个！”叶清雪突然喊道，“长生令的终极能力——时空穿梭！”
程一鸣立即明悟，左臂金光完全爆发，朗声诵念：“以我之血，破时空障；以骨为钥，开长生门！”
金光化作一扇巨大的门扉，门后是扭曲的时空通道。
这是长生令的终极能力——打破时空限制，逃往其他时空维度！
但观察者只是冷笑：“想逃？问过我了吗？”
他伸手抓向时空之门，恐怖的力量竟然要让门扉崩溃！
危急时刻，长生令器灵突然自动浮现。
这个一直沉默的器灵，此刻显得异常凝重：“主人，快走！我来挡住他！”
器灵化作一道金光，与观察者撞在一起。
令人惊讶的是，器灵竟然暂时缠住了观察者！
“不！你会...”程一鸣惊呼。
器灵的声音带着决然：“这是我的使命。快走！记住，观察者不是唯一的...”
话未说完，器灵的光芒突然暗淡，陷入沉睡。
而时空之门也在这时完全开启。
程一鸣强忍悲痛，抱起叶清雪和杨婷芳的虚影，冲入时空之门。
在他身后，观察者挣脱束缚，一掌拍来。
掌力穿透时空，重重击在程一鸣背上。
他喷出一口带着金光的鲜血，但还是成功冲入了时空通道。
时空穿梭的过程痛苦而混乱。
无数时空碎片如刀般刮过程一鸣的身体，就连仙骨都难以完全抵挡。
叶清雪和杨婷芳的虚影更加暗淡，几乎要消散。
“坚持住！”
程一鸣将仙骨之力源源不断渡入她们体内，勉强维持着她们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亮光。
程一鸣用最后的力量冲出通道，重重摔落在地。
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里的天空是紫色的，有两个太阳，空气中弥漫着奇特的能量。
最重要的是，他感应不到三界的任何气息——这里已经是极其遥远的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