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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沙宾篇-9-淬火成盾(1 / 2)

水镜星的成功像一道微光,短暂地照亮了沙宾在幽冥军团前行的道路,但光芒散去,露出的仍是漫长而崎岖的适应期。赞誉是短暂的,军团内部根深蒂固的实用主义氛围,并不会因为一次外交胜利而彻底改变。沙宾依然能感觉到那些来自其他分队,尤其是以加尔为代表的执行者预备役成员们投来的、混合着审视与不以为然的目光。在他们看来,谈判桌的胜利远不如战场上的碾压来得直接和“光荣”。

灰冥分队内部,对他的接纳也呈现出一种复杂的层次。安迷修的信任与支持是明确的,他越来越多地将涉及战略规划、任务风险评估、乃至战后秩序重建草案的工作交给沙宾。沙宾起草的报告,逻辑缜密,引证详实,充分考虑了律法、政治和伦理层面,安迷修往往只需稍作调整便会批准。这种倚重,无形中也给沙宾带来了压力,他必须确保自己的每一个建议都经得起推敲,因为他代表的不仅是自己,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安迷修队长乃至路法总长对他这种“非传统”才能的认可。

沙古拉对他的态度是一种沉默的、近乎机械的配合。在需要毒素分析或环境评估的任务中,沙宾提出要求,沙古拉便会提供冰冷精确的数据和几种可行的生化方案,从致命到非致命,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只是在陈列货架上的商品。沙宾曾尝试与他探讨某些毒素可能对非目标生物圈造成的长期影响,沙古拉只是抬起他那双隐藏在面罩下的黄色瞳孔,声音沙哑地回答:“参数已设定,后果已计算。如何取舍,是你的职责,士官。”这种绝对的、将道德抉择完全抛回的姿态,让沙宾感到一种异样的沉重。

沙鲁克则似乎将沙宾视为一个有趣的观察对象。他偶尔会在沙宾专注于战术推演时,让他的灭绝灵环刀发出一两声极其轻微的、只有沙宾能敏锐察觉的嗡鸣,看着沙宾因音波干扰而微微蹙眉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但在一次模拟潜入任务中,沙宾的方案需要沙鲁克制造特定频率的声波干扰敌方通讯,沙鲁克不仅完美执行,还在任务结束后,难得地主动对沙宾说:“频率选得不错,士官。看来你的耳朵,不止会听法庭辩论。”这算是一种别扭的认可。

沙尔曼和沙特瑞是分队里对他最无芥蒂的。沙尔曼庞大的身躯和憨厚的性格让他对沙宾那些复杂的法律条文和战略推演并不感兴趣,但他认可沙宾是“队长看重的人”,便自然而然地将他纳入了需要保护的范畴。在一次体能训练中,沙宾险些被一台故障的训练机器人撞到,是沙尔曼及时用他坚实的身躯挡在了前面,机器人撞在他身上如同撞上山岩。沙尔曼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惊魂未定的沙宾憨厚地笑了笑。沙特瑞则偶尔会在休息时间,邀请沙宾玩一局他家乡的那种矿石游戏。游戏规则简单,却需要耐心和观察力。在沉默的对弈中,两人之间建立起一种无需言语的、奇妙的默契。

沙隆斯是安静的守护者。他对安迷修的忠诚爱屋及乌地延伸到了沙宾身上。每当沙宾需要在复杂舰内环境或模拟战场上前往某个位置时,沙隆斯总会无声地出现在他附近,用他制造的雾气或精准的指引,确保沙宾不会迷失或暴露在危险中。他的保护细致入微,却从不邀功,仿佛这只是他职责的自然延伸。

而沙芬塔,依旧是那块冰冷的“试金石”。他从不放过沙宾方案中任何一点理想化的瑕疵或对现实残酷性的回避。在一次关于处理某个海盗窝点的任务讨论中,沙宾提出了一套旨在俘获首领、瓦解组织、尽可能保留证据和活口的方案。沙芬塔听完,冷冷地道:“方案很完美,士官,如果海盗们愿意按照你的剧本演出的话。但你忽略了三点:第一,目标星域的辐射风暴窗口期只有标准时1.7小时;第二,海盗头目‘血爪’以残忍和多疑着称,他不会给你谈判的机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顿了顿,目光如刀,“你预留的‘安全撤离’时间,是基于所有环节万无一失的理想模型。在现实中,任何一个环节的微小延误,都可能导致整个小队为你的‘仁慈’陪葬。”他的话让沙宾背后渗出冷汗,不得不连夜修改方案,加入了更激进但也更保险的强攻预案。

这种无处不在的、来自内部和外部的压力,迫使沙宾飞速成长。他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吸收着一切与军事、星舰操作、各星球文化、乃至武器系统相关的知识。他褪去了司法研修院带来的那份书卷气,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动作也更加干脆利落。虽然格斗技巧依旧是他明显的短板,但他对能量武器的操控和战术规避动作已经越来越熟练。他开始真正理解“阿瑞斯之锤”号这头钢铁巨兽的运作方式,理解每一次引擎过载的轰鸣、每一次武器充能的嗡响所代表的意义。

真正的淬炼,在他入伍约半年后到来。任务目标:清剿在“瘴死星”轨道废弃研究站内滋生、并已发生危险变异的异星寄生体“腐脑菌”。这些菌类不仅能侵蚀金属,更能释放强烈的精神干扰波,扭曲受害者的意志,将其转化为受其控制的傀儡。先前派去侦查的两支侦察小队均已失联,信号最后传回的画面充满了扭曲的幻觉和队员疯狂的呓语。

任务简报室内,气氛凝重。连一向沉稳的安迷修,眉头也微微锁紧。

“腐脑菌的精神干扰是最大威胁,”安迷修指着全息结构图上几个不断闪烁红光的区域,“常规能量护盾效果有限,它们能直接攻击心智。强攻风险极高,我们的人可能在接近核心前就自相残杀。”

沙宾快速翻阅着资料,大脑高速运转。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腐脑菌对特定的高频声波和极端低温表现出明显的排斥性。

“队长,”沙宾抬起头,眼神专注,“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组合策略。沙鲁克士官的灭绝灵环刀可以制造高强度、特定频率的声波,理论上能够干扰甚至暂时屏蔽腐脑菌的精神攻击。同时,研究站的备用冷却系统如果能够重启,我们可以将液态氮注入核心区域,制造低温环境,抑制菌类活性,为强攻创造窗口。”

他调出自己预先做好的模拟推演:“我们可以分三组。一组,由沙鲁克士官为核心,制造声波屏障,掩护队伍推进。二组,由我带领技术人员,尝试重启冷却系统。三组,由队长您率领主力,在声波和低温掩护下,直捣核心,清除母体。”

沙芬塔立刻提出了质疑:“重启冷却系统?士官,你知道那需要穿过多长的、可能布满菌类和失控防御系统的区域吗?让你的技术小组去,等于送死。”

沙宾早已料到会有此问,他调出了研究站的原始结构图和能量流向图:“我研究过图纸。有一条维护通道可以相对安全地通往冷却控制室。通道狭窄,不利于大型菌群活动。关键在于,需要有人能快速破解老旧的安全锁,并且……抵御可能残存的精神干扰。”他看向安迷修,“我申请负责二组。我对破解这类旧式系统有一定研究,而且……”他深吸一口气,“我的意能训练显示,我对精神干扰的抗性高于平均水平。”这并非完全自信,而是一种基于数据的判断和不得不为的勇气。

安迷修凝视着沙宾,目光深邃,似乎在衡量他话语中的决心与风险。片刻沉默后,他点了点头:“批准。沙鲁克,声波屏障就交给你了,频率按沙宾士官的建议调整。沙隆斯,你的雾气在狭窄通道作用有限,但负责警戒二组通道入口,确保他们退路。沙尔曼、沙特瑞,随我准备强攻。沙古拉,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被菌类控制的生物体。沙芬塔,你作为自由单位,随时策应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