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边还能找到的几把枯草拖到身前,堆在一起,学着古人的样子,试图用最原始的方法摩擦生火。
然而,连日的阴雨让一切都浸透了湿气,柴草根本无法点燃。
一次,两次,十几次……她的手心被磨得通红,却连一丝火星都没能见到。
希望一点点被浇灭,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盯着自己掌心那道小小的伤口,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如果真有什么系统、空间之类的金手指……现在也该出来救场了吧。”
话音刚落,她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轰”的一声,一片虚幻的景象骤然浮现——那是一方约莫丈许见方的黑色泥土田地,田地中央,一汪清泉正汩汩地向外冒着水泡,散发着奇异的生机。
田地旁,静静悬浮着三样物品的轮廓:一包用牛皮纸包裹的、看不清是什么的种子,三滴晶莹剔透、仿佛蕴含着无尽生命力的露珠,以及一小撮散发着淡淡光晕的深褐色沃土。
一行古朴的文字随之在虚影上方显现:福缘粮囤空间。
沈清禾的心神剧烈一震。
这便是绑定于她魂魄深处的异宝,一个唯有她自己能看见、能感知,却无法对外展示的随身空间。
原来,刚才那滴血和那道金光,并非幻觉!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瞬间振作起来,她迫不及待地将意识沉入空间,试图去触碰那汪清泉。
只要能喝上一口,或许就能缓解这要命的饥渴。
就在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这片新天地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破败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碎裂的木屑伴着风雨飞溅进来。
一个粗野的声音带着狞笑响起:“老子就说这破屋没人住,正好拿来抵了赌债!”
三个壮汉走了进来,为首的是村里的泼皮赵虎,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吊儿郎当的赌徒。
他们本以为这里早已人去屋空,却没想到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个人。
赵虎的目光落在沈清禾身上,见她面色惨白,气息微弱,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毫不掩饰的嫌恶与不耐,“哟,还有口气?算你命大。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不然今夜就让你彻底闭眼!”
沈清禾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因寒冷和虚弱而微微颤抖。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在实验室里冷静睿智的眼眸此刻却低垂着,被凌乱的发丝遮掩,显得格外顺从和怯懦。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只是将身体缩得更紧了些,仿佛被吓破了胆。
然而,在无人看见的意识深处,她的精神力前所未有地集中,死死“攥”住了空间里那包沉甸甸的未知种子。
如果今晚活不过去,那么明日之后,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曾来过这个世界。
赵虎见她这副奄奄一息、任人宰割的模样,不屑地“嗤”笑一声。
跟一个快死的女人动手,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撂下话:“算你运气好,老子今天没工夫跟你耗。明晚之前,你要是还敢待在这儿,就别怪我们哥几个心狠手辣,直接把你扔去后山喂狼!”
说完,他便带着两个跟班转身离去,似乎笃定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敢有任何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