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牛大重伤,在桃源庄养伤,那泉水清甜甘冽,不仅能疗伤续命,更有伐毛洗髓、助益武功的奇效。
牛大在庄中静养数月,日日饮用灵泉水,内力早已潜移默化地暴涨,招式也随之愈发精湛,如今能这般轻松碾压盟主,原是顺理成章的事。
“原来如此!”怀清恍然大悟,看着牛大手中那柄寒光闪烁的长剑,只觉得解气又畅快,“这下总算能脱险了!”
只见那盟主又惊又怒,一边躲闪牛大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一边厉声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今日本座便将你碎尸万段,以儆效尤!”
可牛大根本不接他的话茬,长剑挥舞得愈发迅疾,剑光如练,将盟主的退路死死封住。
每一次碰撞都震得盟主气血翻涌,方才被剑风所伤的肩头隐隐作痛,竟一时被这叛徒逼得狼狈不堪。
牛大的剑势愈发狂暴,如惊雷破阵,招招直取要害,竟将盟主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似是将几年来的隐忍与仇恨尽数灌注在剑端,剑光织成密不透风的罗网,每一次劈刺都带着破空的锐啸。
盟主刚抬手格挡,手腕便被剑风震得发麻,玄铁重掌尚未递出,胸口已露出空门,牛大剑锋急转,直擦着他的肋下划过,带起一串滚烫的血珠。
“该死!”盟主又惊又怒,内力催动到极致,猩红披风猛地炸开,想借着气浪逼退对方,却见牛大脚尖一点,身形如影随形,长剑陡然下沉,精准挑中他膝盖的麻筋。
盟主腿弯一软,踉跄着单膝跪地,刚要撑地起身,牛大的剑已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冰冷的剑锋贴着皮肤,寒气刺骨。
“你敢!”盟主嘶吼着,眼中满是不甘,却被剑上凛冽的杀意逼得不敢动弹。
牛大眸子冷冽如霜,手腕微微用力,剑刃已划破一层皮肉,鲜血顺着脖颈缓缓流淌。
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唯有眼底翻涌的恨意,似要将眼前人吞噬。
这般碾压式的攻势,看得暗处的怀清目瞪口呆,忍不住攥紧拳头低呼:“太厉害了!牛大竟这般勇猛!”
齐国公也缓过一口气,拄着银枪立于一旁,看着这反转的战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牛大从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哪容得盟主再放半句废话。
架在脖颈上的长剑寒光一闪,手腕猛地发力,“噗嗤”一声,锋利的剑刃如切豆腐般划过盟主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溅红了身前的青石地,盟主眼中的不甘与暴戾瞬间凝固,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血煞盟的残余弟子见状,个个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他们望着牛大,眼神里满是惊恐——那可是他们敬畏如神的盟主,竟被这叛徒一剑枭首,这般狠厉,怎不叫人胆寒?
可惊恐之余,又悄悄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庆幸。盟主平日里性情暴戾,动辄残杀下属,众人早已怨声载道,如今他一死,反倒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牛大收剑而立,剑尖的血珠顺着刃身滴落,发出“嘀嗒”的轻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扫了一眼那群呆若木鸡的弟子,黑巾下的嗓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还不走?”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醒了怔愣的众人。
他们对视一眼,没人敢再多说一个字,也没人敢再看地上的尸体,纷纷丢盔弃甲,如丧家之犬般抱头鼠窜,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深处,连一丝烟尘都没留下。
原地只剩下牛大、缓过劲来的齐国公,以及从断壁后快步走出的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