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又是腰牌(2 / 2)

这样的话,自然轮不到她来提醒。帝王心深似海,轻重缓急自有掂量,她只需安守本分,不多言,不多看,便是最好。

事情厘清后,惠安帝当即命人去天牢释放夏怀谦。

待怀谦被带上来时,怀清望着他一身囚服、脸上带着青紫伤痕的模样,眼眶霎时红透,强忍着才没让泪珠子掉下来。

“你再将当时情形细细说一遍。”惠安帝看向怀谦,语气平和了些。

怀谦躬身应是,所言与湘西侯大致吻合,只是多了段他最初发现黑衣人行踪的经过——如何在偏殿廊下瞥见一抹黑影闪过,对方脚步极轻,腰间似悬着物事,他追出去时还留意到对方衣角绣着暗纹。

“还有腰牌?”惠安帝捕捉到关键处,追问,“什么样的腰牌?”

“回圣上,臣对京中各府标识不甚熟悉,却能画出模样。”怀谦答道。

怀清知道二哥不善丹青,忙上前一步:“圣上,二哥口述便可,臣女愿代为绘制。”

惠安帝颔首允了。

怀清即刻让人取来炭条与素笺,听怀谦描述着令牌的形状、纹路、边角样式,手中炭条飞快游走。

怀谦说“边缘该再圆润些”,她便轻轻抹圆;说“中间纹样似是只展翅的鹰”,她便添上几笔勾勒——几番增删,一枚腰牌的模样渐渐清晰。

待画毕,怀清将素笺呈上去,殿内众人定睛一看,无不愕然。

那赫然是贤王府的令牌。

“你当真看清了这令牌?”惠安帝捏着素笺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锐利如刀。

怀谦被他问得一愣,眉宇间掠过一丝茫然,圣上此言……是他该看见,还是不该看见?

他余角瞥见大妹,看见她几不可见的点头,他装作回忆,过了会,顿了顿,语气愈发肯定,“臣确实看见了,绝不会错。”

殿中众人闻言心头齐齐一凛,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殿外——这令牌一出,矛头可不就是直指贤王,那位当今二皇子?

怀谦初入京城,不懂其中深浅,竟是半点没藏着掖着,当真是后生牛犊不怕虎。

定安公主脸色煞白,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颤意:“父皇,儿臣不敢妄议,只是湘西侯无端遭此横祸,儿臣心中实在难平……求圣上为我们夫妻做主啊!”

这话倒是说得妥帖——不直接指控贤王,却把委屈摆得明明白白,既避了“构陷皇子”的嫌疑,又逼着皇帝必须给个说法。

怀清与怀谦也跟着跪下,两人垂首敛目,既不喊冤,也不辩解,只静静候着圣裁。

他们一个是当事人,一个是证人,多说反倒易招嫌隙。

惠安帝指尖叩着龙椅扶手,眸色沉沉。

此事牵扯到皇子,轻不得重不得,一时竟有些棘手。

片刻后,他沉声道:“传应卫青。”

殿内众人闻声暗忖——圣上终究还是要祭出大杀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