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最后一次敲击回车键,暗线部署·春音的文档标题在屏幕上灼灼发亮,如同寒夜里燃起的一星火种。
她知道,这些还是其次的,首要是人,她手里没人,一切白搭。
与此同时,京城某深宅大院里,一道身影长跪于外廊之下。
回主子,青影至今未归。暗卫墨影垂首,声音隐在斗笠阴影里。
确定是夏府?屋内传来低沉嗓音,尾音带着病态的沙哑。
齐国公府的人亦有动向。墨影顿了顿,若真是齐二爷亲自出手,青影未归倒也合情合理。
齐国公...齐国公那小孙子……且闻两家今日下聘......齐盛那老匹夫倒是好命......屋内忽而冷笑,声线阴冷如冰,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扯碎,咳咳咳!听得出咳得极重,直如要将心肺都呕出。
墨影屏息噤声,盯着廊下青砖缝里的青苔——这话他如何敢接?说主子命不如国公府?他还想留着脑袋吃饭。
传舒太医!屋内传来瓷器碎裂声,旋即有人跌跌撞撞奔出府门。
墨影仍跪着未动,檐角雨滴坠落,在他蓑衣上溅起细碎水痕,却惊不破这满院的森冷压抑。
阴雨绵绵下了一整夜,怀清在空间里忙了一宿,待她踏出虚空回房时,窗外仍是墨色深浓。
直至次日被春知摇醒,她仍裹着被子嘟囔:再睡会儿......这天气最宜赖床。又不用上班打卡,起那么早做什么。
姑娘,齐二爷已在堂屋候了多时。春知却不管,又去摇她。
让……他等着。她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声音带着不耐。
姑娘,您待会儿怕是要反悔的。春知忍着笑替她将枕头掀开一角。
待怀清磨磨蹭蹭收拾妥当晃悠悠出来,日头已爬上三竿。
嗨,二哥,齐二......哥。她睡眼惺忪,舌尖差点捋不顺称呼。
怀谦挑眉:哟,换称呼了?
齐禹眼底掠过笑意:总算有点长进。
二哥今日怎的没去军营?”平日里她还未起二哥一早就出门,等他回来她基本也已休息,兄妹俩生物钟总对不上。
今日休沐。怀谦端起茶盏,目光在二人之间打转。
正好,一道去庄上罢。怀清左手抓了个馒头右手拿个鸡蛋,见势就要起身,走啦走啦——
不必如此匆忙。齐禹慢条斯理替她盛了碗莲子羹,吃了再走。慢慢些,仔细胃疼。
见是喜欢的银耳莲子羹,怀清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里的干粮,嘿嘿,先喝一碗再走!
怀谦在旁摸着下巴打量二人:怪了,一日不见,怎的听着这般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