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如晴天霹雳,许雯婷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毕竟就在不久前,她还收到父亲的亲笔书信,信中父亲言辞殷切,让她在大皇子面前周旋,为谋取青州同知一职出谋划策。
惊慌失措之下,许雯婷匆忙赶到大皇子面前,声泪俱下,哀求他出面搭救父亲。
然而,大皇子不仅没有应允,反而下令将她禁足于自己的院落,严禁踏出院门半步。
若不是顾及她已入皇家玉牒,是名正言顺的侧妃,许雯婷甚至觉得大皇子会毫不犹豫地休了她。
此刻,许雯婷独自坐在房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护甲折断了都浑然不觉。
“好狠的心,好狠的皇家!”她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咒骂。
可即便心中恨意滔天,一个被禁足、连院门都出不了的侧妃,在这大皇子府中,宛如困在笼中的鸟儿,根本掀不起半点风浪。
夜幕如墨,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大皇子府邸。书房之中,烛火摇曳,投下的阴影张牙舞爪。
赵晟与幕僚们围坐长案,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许承铁犯下的事,就像一颗被点燃引信的炸弹,不知何时就会爆炸,把众人炸得粉身碎骨。
“许承铁一旦交代出来,我们该如何应对?”赵晟面色阴沉,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在座的幕僚,“你们谁能拿个主意出来?”
一想到父皇那冷若冰霜的眼神,赵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父皇察觉到半点风声!
私挖银矿,这是抄家灭族的重罪,父皇只是抄了许家,未降罪与许雯婷,说明父皇不是顾念父子情份就是还未得知此事。
不论哪种,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这时,一位幕僚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殿下,许承铁目前仍处于昏迷之中,全靠人参吊着一口气。依我看,得想办法让他永远都开不了口。”
秘密,只有带进坟墓里,才不会被泄露,众人对此心照不宣。
赵晟略作思索,便点头应允:“就按你说的办。此事极为机密,你务必小心行事。”
被指定的幕僚领命后,躬身退下。转身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待那幕僚离去,书房内的讨论再度热烈起来。
大总管进言:“殿下,如今圣上尚未下达任何旨意,青州那边除许承铁外,其他人一干不知情。殿下不必过于忧心,乱了分寸。”
赵晟听后,紧绷的神色稍有缓和:“你说得在理。对了,侧妃那边,你务必看紧了,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若是她不安分……”
大总管心领神会,恭敬回道:“殿下放心,老奴定当竭尽全力,不让侧妃有任何机会生事。”
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侧妃的命运,犹如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孤松,岌岌可危。
她若能识时务,在这漩涡中谨小慎微明哲保身,或可偏安一隅。
若是执迷不悟冥顽不灵,引得大皇子雷霆震怒厌弃,等待她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荣华富贵、大好年华将在顷刻间化为泡影。
天家无父子,皇家无夫妻,冰冷的权势游戏里,从来容不下丝毫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