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嫣停下脚步，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股力量的牵引，片刻后睁开双眼。
“东北方向。”
她声音平静，“那里有始祖之力的气息。”
齐雪快步走到她面前：“具体位置呢？需要我通知谷凌派人先去探查吗？”
“不用。”锦嫣摇头，“源核的感应很模糊，只能确定大致方向。人多反而会打草惊蛇。”
她走到程涵毅床边，最后检查了他的状况。
秘药暂且稳住了他的伤势，然而眉心的契约印记微微亮着，显示着本源能量正持续流逝。
她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察觉到皮肤之下能量正不安地涌动。
“时间不多了。”她低声说。
齐雪站在她身后：“小祖宗，这一去要多久，程家那边……”
“程家暂时不会有事。”
锦嫣打断她，“异调局已经介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个密封的金属盒，递给齐雪：“这里面有三支应急药剂，如果他的情况突然恶化，每隔十二小时注射一支。记住，最多只能用三支。”
齐雪接过盒子，小心收好。
锦嫣的目光再次落在程涵毅脸上。
他沉睡时面容比平日柔和，不过紧抿的唇角仍带着倔强。
她想起两百年前初见程家先祖时，那个跪在长生者面前立守护契约的年轻人，眉宇间有着同样的固执。
“我走了。”她说。
齐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至少带个通讯器，让我能随时联系到你。”
锦嫣轻轻挣脱：“始祖之力所在的地方，往往有特殊能量场，普通通讯设备会失灵。有紧急情况就用玉佩。”
她最后看了程涵毅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这一次她的脚步没有停顿。
潜艇的舱门在她身后关闭，隔绝了齐雪担忧的目光。
锦嫣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她简短地说道，“启动‘寻源’计划，我需要所有关于始祖之力的资料。”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回答声：“小祖宗，这就去办。”
锦嫣挂断电话，沿着海岸线快步行走，源核的指引越来越清晰。
她需要尽快离开这片区域，找到前往东北方向的交通工具。
凌晨的码头笼罩在薄雾中，几艘渔船停靠在岸边，船员们正在做出海前的准备。
锦嫣避开主要通道，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白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引来几个早起渔民的侧目。
她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前停下。
按照记忆，这里应该有一个异调局的秘密联络点。
她敲了敲锈迹斑斑的铁门，三长两短，这是与异调局局长约定的暗号。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缝，一个年轻男子警惕地打量着她。
“锦小姐？”他认出了她。“
我需要一辆车，还有一份东北地区的详细地图。”
锦嫣直接说明来意。男子侧身让她进去：“局长交代过，您需要什么都会尽力配合。”
仓库内部被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指挥中心，几台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城市各处的监控画面。男子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和一台平板电脑。
“车在后面的车库里，加满了油。地图在平板里，已经下载了离线版本。”他操作着平板，“需要我派人和您一起去吗？”
锦嫣接过钥匙和平板：“我一个人。”
她在平板电脑上打开地图，那是一个名为“青石镇”的小地方，位于东北方向的群山之中。
“青石镇……”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年轻男子听到后脸色微变：“那个地方最近不太平。上个月有三支勘探队在那里失踪，异调局派去调查的人也失去了联系。”
锦嫣抬头：“具体位置？”
男子在地图上标记出一个区域：“这一带信号极差，磁场异常。当地人说山里有古怪，晚上能听到奇怪的声音。”
她记下位置，将平板收好：“谢谢你的提醒。”
从仓库后门出去，果然看到一个车库。
里面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车身经特殊加固，轮胎比普通车辆宽大。
锦嫣检查了车况和后备箱里的补给，确认一切就绪。
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库里回荡。
她系好安全带，最后看了一眼平板上的地图。
青石镇距此至少5小时车程，她今日必须赶到，否则程涵毅情况可能恶化。
车子驶出车库，沿着海岸公路向北行驶。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在海面上洒下细碎的金光。
锦嫣戴上墨镜，将车速保持在限速范围内，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行驶了约一个小时后，她注意到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灰色轿车。
那辆车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已经跟了她三个路口。
她不动声色地改变路线，拐进一条支路。
灰色轿车也紧随其后。看来某些人还是不甘心让她独自行动。
锦嫣加速驶入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
她在迷宫般的车道里穿梭，很快甩掉了跟踪者。
但在出口处，另一辆车拦住了去路。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人出示了证件。
“锦小姐，我们奉命保护您的安全。”那人说道。
锦嫣摇下车窗：“我不需要保护。”
“这是局长的命令。”
另一人补充道，“青石镇一带最近很不太平，有多起失踪案件。您独自前往太危险了。”
她看着他们，突然笑了：“你们真是异调局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先前说话的那人点头：“当然。”
“那你们应该知道，异调局从不穿西装执行外勤任务。”
锦嫣的声音冷了下来，“最后的机会，说出你们的真实身份。”
那两人脸色一变，突然从怀中掏出武器。
但锦嫣的动作更快，她猛踩油门，车子向前冲去。
两人慌忙闪避，越野车擦着他们的衣角冲出了停车场。
后视镜里，那两人正在紧急上车准备追赶。
锦嫣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操作。
她接通了一个加密频道。“是我。”她说，“有人冒充异调局成员试图拦截我。查一下他们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