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异调局的李局长送份‘礼物’,”程涵毅的声音淬着冰,眼底却带着笑意,“就说,他家养的鸟,不小心在我院子里迷路了,我替他处理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把他本人做成标本,送到异调局的陈列室里去。”
“是,毅少。”挂断电话,程涵毅的怀抱又收紧了几分,他侧过脸,温热的呼吸喷在锦嫣的耳廓,“现在,还有人打扰我们吗?”
锦嫣沉默了片刻,感受着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那颗沉寂了百年的心,似乎真的被这股力量……撼动了。“暂时没有了。”她低声回答。这或许,是她两百年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放下戒备。因为她清楚,这个男人,虽然看似需要她的力量续命,但他同样拥有能与她并肩而立,甚至为她遮风挡雨的强大实力。
这个联盟,似乎比她预想的要稳固得多。程涵毅低笑一声,非但没松开,反而将她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月光下,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邪气,而锦嫣清冷绝艳的面容则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他牵起她的一只手,她的手很凉,像玉石,而他的掌心却滚烫,仿佛烙铁。只是这样握着,程涵毅就感觉体内那股盘踞已久,时刻啃噬着他生机的阴寒毒素,都仿佛被这股凉意安抚,变得温顺了许多。
“你看,”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满足地喟叹一声,“你对我来说,不止是解药,还是镇定剂。”锦嫣没有抽回手,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体内那股霸道的力量,在与她接触的瞬间,确实平息了下去。这种感觉很奇妙。
“夜风凉了,我们进去吧。”程涵毅牵着她,像是在牵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走回客厅。回到温暖明亮的客厅,方才在花园里的那份紧绷与肃杀仿佛被隔绝在外。
程涵毅刚松开她的手,脸色就倏地白了一分,他捂着唇,发出一声极力压抑的闷咳。锦嫣的眉头瞬间蹙起。
程涵毅摆摆手,坐进沙发里,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神态依旧从容,但那细微的喘息却瞒不过锦嫣的耳朵。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那只刚刚被他握过,残留着他滚烫温度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要尽快帮他找出身体里的古怪?这个念头,是百年来第一次,为一个“外人”而生。就在她犹豫的瞬间,程涵毅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别担心,死不了。至少,在把你彻底变成我的人之前,我舍不得死。”他说的露骨又直白的霸道。
锦嫣心头刚升起的怜悯被这句话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意。她冷哼一声,转身就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嫣嫣,”程涵毅在身后懒洋洋地喊她,“明天带你去个地方。”锦嫣脚步未停。“去见见我的主治医生,”程涵毅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顺便,让他看看你这个‘特效药’,到底有多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