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一个熟悉而沉稳的声音通过电流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
轰！
苏月霜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炸开了绚烂的烟花。所有的焦虑、恐惧、不安，都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烟消云散。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却被她死死地忍住。
“你……你还活着……”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完整的话。
电话那头的林夜似乎轻笑了一声：“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人命硬得很。”
“你现在在哪？安全吗？有没有受伤？”苏月霜一连串地问道，声音里的关切和急切再也无法掩饰。
“在边境线上，暂时安全，受了点小伤，不碍事。”林夜的回答言简意赅，“我很快就要回去了。”
“回来？真的吗？”苏月霜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巨大的喜悦让她几乎要站不稳。
“嗯，不过在回去之前，还有一件小事要处理。”林夜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出门买菜的小事。
但苏月霜却从这轻松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山雨欲来的血腥味。她看着地图上那个被她用红色记号笔圈了无数次的区域，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要……去对付卡伦？”
“不止是他。”林夜沉默了片刻，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我要把那里的毒瘤，连根拔起。否则，你我的生意、我们未来的生活，都会永远笼罩在他们的阴影之下。我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苏月霜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她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做出了决定，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我给你卡上汇了一千万，是你击杀黑蝎的酬金。”苏月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够的话随时说，钱不是问题。我还可以通过其他渠道给你提供武器和装备支援……”
“不用。”林夜打断了她，“钱你留着。我的兄弟们来了，有他们在，就够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罕见的温柔。
“等我办完事，就回去。到时候，你答应我的安保负责人的位置，可不许耍赖。”
“我等你！”苏月霜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下，“我等你回来！多久我都等！你一定要……一定要活着回来！”
“时间到。”幽灵的声音在林夜耳边响起。
林夜深吸了一口烟，将最后一口烟雾缓缓吐向那片深沉的夜空。
“等我。”
说完这两个字，他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林夜脸上那片刻的温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冷酷和决绝。
他转身走回河边，狂熊和幽灵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装备，正等着他。
“头儿，凯尔那边来消息了。”幽灵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烁着一行微光，“他已经成功通过了第一道关卡，正在向‘黑金’工厂靠近。”
林夜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烟蒂狠狠地碾在脚下的泥土里。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黑暗，望向了那片罪恶丛林的腹地，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灯火通明、如同地狱熔炉般的工厂。
“狂熊，幽灵。”
“在！”
“在。”
“通知娜塔，让她的人准备好庆功的酒。”
林夜的声音在静谧的边境线上回荡，带着一股即将掀起滔天血浪的凛冽杀机。
“我们去赴蝰蛇的‘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