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枷锁之下(1 / 2)

沈炼留下的照看,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箍住了我们的脖子。

院子外面多了两个固定的闲人,一个在巷口摆了个茶水摊,眼神却总往我们门口瞟;另一个则在对面的屋顶租了个阁楼,窗户常年开着一条缝。

我们彻底失去自由!

任何进出院子的人,都会被那两双眼睛记录下来。

侯青尝试了几次想悄悄溜出去,都被对方不软不硬地碰巧拦下问路。一种令人窒息的监视感笼罩着整个院落。

“妈的,这比被漕帮围着还难受!”侯青烦躁地踹了一脚院墙,却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引起外面注意。

王犇和他手下的老兵们更是憋屈!

他们习惯了沙场搏杀,对这种阴魂不散的监视极为不适,一个个脸色阴沉,训练时都带着火气。

徐渊的压力最大!

他需要重新规划所有的防御和训练,既要保证一定的战斗力,又不能做得太过火,以免刺激到外面那些夜枭卫的眼睛。

原本计划扩建的工事只能搁置,弩箭训练也改成了更隐蔽的体能和格斗。

最难受的是生产!

地窖里的生产线几乎陷入停滞。提炼精盐、白糖的动静太大,浓郁的气味也很难完全掩盖。

我们只能趁着夜深人静,在多层隔音和掩盖下,进行极小规模的生产,勉强维持老烟斗那条线最低限度的供货,收入锐减。

韩墨成了我们与外界唯一的、也是危险的联络通道。

他凭借其圆滑的交际手段和之前布下的人脉,还能偶尔外出,与夜枭卫指定的联络人沟通,同时也暗中维持着对漕帮、地蛇门残余势力的控制。

每次他出去,我们都提心吊胆,生怕他被扣下,或者带回来什么坏消息。

苏婉清变得更加沉默!

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内室,整理着我们越来越少的物资账目,或者对着那首诗的残页发呆。有时夜里,我能听到她极力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

我知道,这种失去自由、朝不保夕的日子,勾起了她家破人亡的痛苦记忆。

“对不起,婉儿,是我没用,又把大家带到了这种境地。”一次深夜,我听到她哭声后,忍不住走进内室,低声说道。

她慌忙擦掉眼泪,用力摇头,声音还带着鼻音:“不,罗大哥,不怪你。这世道就是这样……我们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好了。”她抬起头,努力想给我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让人心疼。“我只是……只是有点想家了。”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心中充满了无力和愤怒。保护身边人的承诺,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转机出现在半个月后。韩墨带回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夜枭卫那边传话,兵卫府急需一批特制的金疮药和驱疫药,数量不小,点名要我们提供。”韩墨的表情有些古怪,“说是沈百户推荐的,认为我们颇有手段。”

兵卫府?朝廷的军事机构?向我们采购药品?

“他们怎么会找上我们?”我疑惑不解。我们虽然卖盐卖糖,但从未显露过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