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地方,有粮食,有钱!
但需要能打仗、信得过的兄弟!
不是当土匪,也不是当奴才,是当自己人,一起在这乱世杀出一条血路!
王犇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们敢来,就凭我们和漕帮地头蛇是敌人,就凭……”
我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给他:
这个!
王犇接过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雪白的细盐和白糖。
他捏起一点盐放进嘴里,瞳孔微微收缩。
这东西,在市面上是硬通货,比银子还实在。
“这是你们弄的?”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震动。
我反问道:
不然我们凭什么在河间镇立足,又凭什么被漕帮和地蛇门同时盯上?
王犇沉默了,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缺口里那些影影绰绰、充满渴望和疲惫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将布袋紧紧攥在手里。
“好!我王犇这条命,以后就卖给阁下了!只求阁下能善待我这些兄弟!”他抱拳,单膝就要跪下。
我一把托住他:
不必如此!
以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收编的过程比预想的顺利!
这些溃兵早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王犇在他们中威望很高,他点头,其他人再无异议。
我们趁着夜色,由侯青引路,徐渊断后,带着这二十三名虽然虚弱但脊梁仍在、眼神凶悍的溃兵,悄无声息地沿着石柱开出的险峻小路,绕开了外面监视的混混,潜回了我们在河间镇边缘的据点。
当看到我们坚固的院落、地窖里堆积的粮食和银钱,以及那些擦拭干净的军弩和皮甲时,这些溃兵眼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归宿的激动和重获新生的希望。
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苏婉清和那名老兵立刻张罗着烧水做饭,熬煮米粥。
看着这些狼吞虎咽、几乎连碗都要吞下去的汉子,苏婉清眼中充满了同情,默默地将我们储备的肉干也拿了出来。
韩墨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但我注意到,他看向王犇等人的目光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和算计。
有了这二十多名经历过战火的老兵加入,我们实力的天平瞬间发生了倾斜。
虽然人还是不多,但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王犇和他的手下休整了几天,体力逐渐恢复。
他们很快融入了我们的体系,不用过多吩咐,就主动接过了夜间的巡逻和警戒任务,动作专业,纪律性远非普通帮派混混可比。
徐渊开始系统地操练他们,将我们现有的人手和王犇带来的人打乱混编,练习小队配合和弩箭射击。
院子里整天回荡着操练的号子和兵器碰撞声!
看着这群逐渐恢复精气神的汉子,我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我们终于有了一点像样的根基!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可以稍微喘息的时候,侯青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大哥,漕帮和地蛇门好像察觉不对劲了。他们派出来监视我们和寻找溃兵的人手都增加了,而且……两边的人好像还碰过头。”
我的心沉了下去!
驱虎吞狼的计策,效果开始减退了。
吞并了溃兵,实力暴涨的同时,我们也成了更显眼的目标。
韩墨踱步过来,语气凝重:
罗小友,刘三和过江龙都不是傻子!
我们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他们不可能不注意!
之前的平衡,恐怕要被打破了。
“他们会不会联手?”侯青担忧地问。
“暂时不会。”
韩墨摇头:
积怨太深,联手没那么容易!
但很可能会默契地先除掉我们这个共同的威胁。
院子里刚刚升起的热烈气氛,瞬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