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晚在峭壁下,被几根破藤条给抽了。”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什么?!”
“寨主,这怎么可能?”
“藤条怎么会伤人?”
屠三冷哼一声,将今晚在峭壁下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他伸手试探,到藤蔓突然暴起抽打,再到最后夺走喽啰兵刃,甚至那股无形的威压,他都讲得清清楚楚。
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气。
“他娘的,那鬼东西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专门冲着人来!”
跟去的一个喽啰白着脸,声音发颤地补充道。
“寨主,那藤条还会抢刀!弟兄们的刀,一下就被卷走了,邪门!太邪门了!”
他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另一个亲身经历的喽啰也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最后那一下,我感觉就像有座山压在身上,腿都软了!寨主,依我看,那就是神迹,是山神爷显灵了!咱们……咱们还是别去招惹了吧?”
他这话一说,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是啊寨主,咱们黑风寨这么多年没有那口泉,不也过得好好的?何必为了这点水,去得罪神明?”
“王二说得对!寨主手上的伤,就是个警告啊!这是天谴!”
这些人大多是亲眼见过或者听闻过白天“神迹”的,心里早就种下了敬畏的种子。
“放你娘的屁!”
话音未落,一个坐在下首,满脸横肉的独眼汉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是黑风寨的二当家田一山,人称“独眼龙”,向来只信自己手里的刀。
“天谴?瘦猴,我看你他娘的是被尿给憋傻了!”
田一山唾沫横飞,指着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喽啰破口大骂。
“几根破草条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怂样?咱们黑风寨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他转向屠三,抱拳道。
“寨主,您别听他们胡咧咧!什么狗屁神迹,依我看,就是墨家那个酸儒搞的鬼!江湖上那些使机关、下迷药的把戏还少吗?他们就是想用这套来吓唬咱们!”
“对!二当家说得对!”
另一派没去过现场的悍匪立刻来了精神,纷纷叫嚷起来。
“不就是会动的草吗?有什么好怕的!”
“一把火烧了!我看它还怎么动弹!”
“没错!烧了它!再把墨家那小白脸抓来,吊在寨门口,看他还敢不敢装神弄鬼!”
“烧了!烧了!”
一时间,主张进攻的声浪瞬间盖过了退缩的声音。
“你们懂个屁!”
被叫做瘦猴的喽啰急得脸红脖子粗。
“你们没去,你们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机关!那藤条跟活过来一样!”
田一山冷笑一声。
“活过来?老子今天就让它死过去!寨主,下令吧!只要您一句话,兄弟们现在就去,一把火把那鬼地方烧成白地!”
聚义厅里吵成了一锅粥,主战派和主和派互不相让,唾沫星子横飞,几乎要动起手来。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屠三狠狠一拳砸在厚实的木桌上,桌上的茶碗被震得跳起,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屠三身上。
屠三缓缓站起身,他那魁梧的身躯在火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在场每一个人。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他看了一眼田一山那伙人,又扫了一眼吓得缩起脖子的瘦猴等人,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不管是神迹,还是戏法……”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阴鸷。
“今晚,老子要亲自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