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带着焚城的气焰砸过来时，林默甚至没躲。
他算准了贝吉塔的心态——这种级别的强者，面对一个“必死”的弱者，总会下意识留一丝余地，不是仁慈，是想欣赏对方临死前的恐惧。就这半秒的迟疑，足够了。
林默猛地矮身，借着贝吉塔拳风掀起的气流翻滚，同时按下了掌心的微型按钮。藏在衣领里的纳米机器人瞬间爆发，不是攻击，而是在他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能量膜——这是他组织最新的防御技术，挡不住贝吉塔的全力一击，却能让他在气浪里多撑一秒。
“噗——”
气劲擦着他的肩膀炸开，林默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穿了三道墙才停下，嘴里涌出的血溅在破碎的地板上，红得刺眼。但他没昏过去，死死盯着贝吉塔，嘴角甚至扯出个笑：“就这？”
贝吉塔的脸色彻底沉了。他没料到这个地球人能抗住自己一击，更没料到对方到这种地步还在挑衅。金色气焰瞬间暴涨，这一次，他掌心凝聚起真正的破坏能量，淡紫色的光球里噼啪作响，足以让半个城市化为焦土。
“林默！”
18号的声音突然炸响。
她不知何时冲了出来，站在林默身前，背对着他，面对着贝吉塔那足以焚城的气焰。风吹起她的金发，露出线条紧绷的侧脸，明明身形纤细，却像堵突然竖起的墙，把林默护在了身后。
“18号你让开！”贝吉塔皱眉，语气里带着不耐，“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他是我的人。”18号的声音很轻，却像根冰锥，刺破了贝吉塔的气焰，“要动他，先过我这关。”
克林也跟了出来，虽然吓得腿肚子打转，却还是哆嗦着站到18号身边，梗着脖子道：“对！林默是我们……我们这边的！”
贝吉塔的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落在18号身上，眼神里的杀意渐渐变成错愕，随即化为一声嗤笑：“哼，有意思。为了个地球人，敢跟我叫板？”
他没再动手，掌心的能量球缓缓散去。不是怕了18号，是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一个被地球人“护着”的对手，赢了也没什么意思。更重要的是，他从18号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陌生的坚定，那不是对朋友的维护，更像一种下意识的选择，一种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偏向“外人”的选择。
“悟空他们快到了。”贝吉塔转身望向天空，金色气焰收敛了些，“别让我再看见你。”最后那句是对林默说的，语气里的轻蔑淡了，多了点别的东西——或许是对“变数”的警惕。
林默靠在废墟里，意识昏沉间，感觉到18号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流血的嘴角，动作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
“逞什么能。”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气，却又很快软下来，“撑住，丹迪应该快到了，他能治。”
克林蹲在另一边，想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只能看着18号为林默处理伤口，看着她指尖的动作比平时轻柔百倍，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远处传来孙悟空的呼喊声，丹迪绿色的身影在天边闪现。林默闭上眼时，听见贝吉塔冷哼着破空而去，听见克林还在嘟囔“这家伙命真大”，更听见18号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很近，很稳。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贝吉塔的强势成了最好的催化剂，绝境里的对峙撕开了那层牢不可破的默契。18号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克林眼里的慌乱，就是这场漫长角逐里，最清晰的信号——属于他的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