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6月24日,北美,阿拉巴马州北部战线。
伊莎贝拉·贝勒米踹开燃烧的松木箱时,金发在浓烟里甩出一道残影。
她单手攥着汤普森冲锋枪的皮带,另一只手正给瘫坐在战壕里的伤员扎止血带,子弹可不会挑日子!绷带缠到第三圈时她突然笑起来,但咱们的子弹专挑银衫军的屁股!
河对岸传来尖利的哨声。麦克·斯皮尔德吐掉嚼了半天的桦树皮,望远镜镜片倒映出三公里外的乔治亚第三骑兵团徽章——十二辆福特卡车正沿着泥泞的河岸迂回,车顶的勃朗宁重机枪在六月骄阳下泛着冷光。
八挺重机枪,四门37反坦克炮。他扯过通讯兵怀里的地图,铅笔尖戳破标注棉花加工厂的蓝点,贝勒米上校,带你的疯姑娘们去东侧断崖。
皮靴后跟重重磕在男友的钢盔上,伊莎贝拉甩开沾血的绷带:斯皮尔德上校,你该说亲爱的,请用你迷人的演讲让小伙子们热血沸腾
炮火掀起的砂砾扑簌簌落在两人肩头,她俯身咬住麦克的耳垂,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低语:务必活下来,不然我就改嫁给你墓碑。
“你他妈说过多少次这话?”麦克笑着骂道,“比起我,你才是呢,别死了,我还想要儿孙满堂!”
河面漂浮的油污就在这时爆燃。银色军装的宪政国士兵在火光中显形,伊莎贝拉抓着攀岩绳荡下断崖时,工装裤右腿已经撕开三十公分长的裂口。
绑在大腿上的柯尔特1911枪套擦过岩壁,火星溅在她沾着硝烟的脸颊上。看到那个戴金鹰肩章的家伙了吗?她贴着花岗岩侧滚,子弹在身后炸出白色烟尘,三秒后他换弹匣!
三个赤卫队女兵同时探头的瞬间,汤普森冲锋枪的.45子弹把银衫军少尉钉死在卡车挡风玻璃上。
麦克的炮兵阵地响起密集的炮击声,伊莎贝拉知道这是约定信号——她的男友总能把佯攻和主攻的时机掐得分秒不差。当第一发75榴弹炮掀翻装甲车时,她扯着嘶哑的嗓子吼出《团结之歌》的高潮段落,二十名突击队员跟着歌声跃出战壕。
弹雨扫过突击队左翼时,伊莎贝拉正把最后一个弹鼓拍进冲锋枪。有个红头发的新兵蛋子扑过来替她挡子弹,却被她揪着领子甩到掩体后方。省着你的英雄主义!她踹开对方卡壳的步枪,反手两枪点爆了卡车油箱,活着才能多杀十个银衫军的杂种!
燃烧的汽油顺着斜坡流淌成火河。麦克的炮兵阵地突然沉寂了三秒——这是他们在芝加哥钢铁厂约会时突发奇想发明的暗号。
伊莎贝拉猛地拽过通讯兵的望远镜,看到对岸灌木丛里闪过黄铜弹壳的微光。迫击炮阵地!她抓起信号枪朝东北方连发三枚红色照明弹,麦克·斯皮尔德你他妈聋了吗?
回答她的是四门山炮的齐射。第三骑兵团的军旗在气浪中碎成布条时,伊莎贝拉突然感觉鼻腔火辣辣地疼。淡黄色烟雾顺着风向席卷而来,防毒面具的橡皮管不知何时被弹片割断了。
“这群杂种……德国佬如今都不用毒气了!!!咳咳……”
视线开始模糊时,有人用钢盔舀起泥水泼在她脸上,带着老茧的手指正把备用滤罐怼进呼吸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