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元帅的“钓鱼”指令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天河调度总署内部悄然扩散。对墨尘和云逸的监控等级提升至“橙色”,意味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每一次仙力波动,每一句神念传音(如果强度足够),甚至每一次呼吸的节奏,都可能被无形的网捕捉、分析。
基层办事处内,墨尘敏锐地察觉到了氛围的微妙变化。巡逻天兵经过他们工位的频率似乎高了一些;信息收发处那位柳仙娥看他们的眼神,少了平日的随意,多了几分审视;甚至连老处长,在例行询问工作时,话语中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试探。
“墨尘啊,天河那边对你评价很高啊,说你在汛期支援中表现突出。”老处长捋着胡须,笑容可掬,“特别是那个丙字一区的登记工作,处理得很及时,王主官还特意提了一句。”
墨尘心中警铃微作。王主官特意提他?这绝非偶然!他立刻躬身,语气谦逊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处长过奖了。都是分内之事,只是汛期压力大,精神消耗颇多,唯恐有负所托。”
“嗯,年轻人,有担当是好事,但也别太拼了。”老处长点点头,话锋一转,“对了,天河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听说丙字一区那边出了点小状况?”
“小状况?”墨尘面露“疑惑”,“属下在信息大厅处理报告,只知那边物资流转繁忙,具体仓库内部事务,属下无权知晓。倒是听说云逸仙官之前在仓库门口似乎感应到一点异常波动,还闹了个小误会,被巡逻队训斥了。”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云逸那次“烟雾弹”,将其定性为“误会”。
老处长“哦”了一声,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再深究。
墨尘回到工位,神念传音给云逸:“风紧了。天蓬在试探。记住,你之前是‘过度紧张’导致‘误报’,现在要表现得‘吸取教训’,更加‘谨慎稳重’。”
“明白!”云逸用力点头,努力挺直腰板,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
天蓬的“鱼饵”:失窃案的“转机”
几天后,一则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信息大厅内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涟漪。
“听说了吗?丙字一区失窃的那批星纹钢锭,好像有线索了!”一个仙吏在茶水间低声议论。
“真的假的?不是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吗?”
“好像是外围巡逻队在巡查一处废弃的物资转运点时,发现了一点残留的星纹钢气息!虽然东西没了,但气息指向…好像是某个下界黑市的渠道!”
“黑市?那范围可大了!怎么查?”
“谁知道呢…不过上面好像挺重视,据说要成立专案组…”
这则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墨尘和云逸耳中。云逸脸色瞬间白了,神念传音都带着颤音:“墨哥!他们…他们发现了?!残留气息?指向黑市?我们…”
“闭嘴!”墨尘的声音冰冷如刀,“这是鱼饵!天蓬放的鱼饵!”
他瞬间洞悉了天蓬的意图!故意放出“发现线索”的消息,并且将线索指向“黑市”,目的就是试探他们的反应!如果他们惊慌失措,急于处理赃物,或者试图打探消息,立刻就会暴露!
“那…那我们怎么办?”云逸强压恐惧。
“按兵不动!当没听见!”墨尘斩钉截铁,“我们的‘星纹钢’早已改头换面,气息全无。他们找到的‘残留气息’,要么是伪造的,要么是别的意外。绝不能上钩!”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关于“星纹钢线索”的消息非但没有后续进展,反而渐渐沉寂下去。天河枢纽内部也没有成立什么“专案组”的迹象。这更加印证了墨尘的判断——这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云逸的蜕变:从恐惧到思考
面对天蓬步步紧逼的压力,云逸在最初的恐惧之后,反而被逼出了一丝狠劲和思考能力。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全依赖墨尘的指令,开始尝试自己分析局势。
“墨哥,”一次在静思林的密谈中,云逸主动开口,眼神比以往多了几分锐利,“天蓬这样试探我们,是不是说明…他其实没有实质证据?只能靠这种手段?”
墨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他高度怀疑我们,但缺乏直接证据。所以用‘钓鱼’来逼我们犯错。”
“那我们…能不能反过来利用这点?”云逸大胆地提出想法,“比如…我们故意表现出对某个‘安全’的事情很在意,让他以为抓住了把柄,但其实是个幌子?或者…我们制造一个‘意外’,让他的人去查,结果查出来是别人干的?”
墨尘微微挑眉,没想到云逸能想到这一步。“思路不错。但风险极高。天蓬不是傻子,简单的反间计骗不了他。而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低调,任何额外的动作都可能增加暴露风险。”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我们可以利用他的‘高度关注’来麻痹他。让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们身上,忽略其他地方。”
墨尘的反击:规则内的“噪音”
墨尘决定主动出击,但不是硬碰硬,而是在规则框架内制造一些“无害的噪音”,干扰天蓬的视线。
他利用自己“甲等优”考评带来的权限提升,开始频繁地、公开地查阅一些看似与天河枢纽无关,实则暗藏玄机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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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基层仙官跨部门交流机制优化建议(草案)》:他提交了一份详细的建议书,指出当前交流机制效率低下,建议增加“短期轮岗”制度,并“无意中”提及天河枢纽信息收发处作为“高效交流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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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丹制药综合楼基础药材供应稳定性分析报告》:他以“研究资源调配效率”为由,调阅了大量公开的丹楼药材供应数据,重点关注几种与星纹钢毫无关联、但炼制基础丹药常用的“低敏感度”药材(如凝露草、地火藤)的供应波动和运输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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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网信息安全管理条例(征求意见稿)》:他积极参与讨论,发表了几条中规中矩的意见,但其中一条“建议加强对非公务时段仙网异常流量监控”的提议,显得格外“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