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需要几枚最基础的‘幻声符’,用于制造小意外,引开巡逻队。这个很简单,我一会儿就能画好给你。”
“最重要的是,”墨尘盯着他,“你需要准备好你的说辞和演技。如果万一需要你在外围制造distra(distra),比如假装醉酒闹事,或者与别人发生轻微口角,你必须表现得自然,事后能完美脱身。”
云逸咽了口唾沫,感觉任务艰巨:“我…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墨尘语气严肃,“每一个工具,每一个环节,都关系到我们的安危。从今天起,我们分头准备。你负责:1.采集凝神花花粉;2.从食堂弄到百味椒;3.练习使用窥镜和幻声符;4.想好万一需要你演戏时的剧本。其他的,交给我。”
“明白!”云逸重重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墨尘和云逸如同上紧了发条的傀儡,在完成日常公务的掩护下,悄然进行着准备。
墨尘以各种看似合理(或者说,合理到让人懒得深究)的理由,提交了一份又一份材料申请单。老处长看都没看就签了字,反而觉得这个默默无闻的下属最近似乎“开窍”了,知道积极上进了。
于是,隐光草粉末、静尘水、少量空冥石粉末、低阶水晶薄片、基础符纸和灵墨…一样样材料,通过“合法”渠道,陆续到了墨尘手中。
夜深人静的仙舍内,墨尘小心翼翼地调配着药粉,绘制着符箓,组装着窥镜。他失败了无数次——匿踪符的光线扭曲效果不佳;干扰药粉的比例稍有偏差;模拟符的波动总是无法稳定…
但他极有耐心,一次次调整,一次次试验。桌角堆满了废弃的符纸和材料残渣,都被他小心地用真火焚毁,不留痕迹。
同时,他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对那些低阶警戒符的研究中。他通过公共资料库,调阅了大量基础警戒阵法的原理图,不断推演着其能量运行规律,寻找那理论上可能存在的、微乎其微的“共鸣间隙”。
另一边,云逸也发挥了他的特长。他趁着午休,在静思林里假装散步,偷偷收集了足够的凝神花花粉。又用两块从墨尘那里得来的、品相稍好的仙糕,跟食堂负责调料的小仙厨换了一大包百味椒。他还真的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次“醉酒闹事”和“与人争执”的表情和台词,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
期间,云逸也试图去打探排班表和巡天镜维护时间,但这次的目标显然敏感得多,王胖子虽然贪嘴,却也守得住底线,只含糊地说大概在月底那几天,具体不清楚。云逸不敢逼问太甚,只好暂时作罢,将情况告知墨尘。
墨尘并未责怪,只是让他继续留意,自己则更专注于工具的制作。
终于,在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失败后,墨尘成功绘制出了效果稳定的低存在感符和幻声符。那干扰药粉也调配出了理想的效果——他自己远远地试了一次,办事处附近豢养的一只仙兔顿时焦躁地打了个喷嚏,茫然四顾。
最让他耗费心力的,是那枚一次性的“模拟符”和针对警戒符的“安抚符”。前者他最终只能做到模拟出一种似是而非、极其微弱的波动,持续时间不足十分之一息,效果如何,唯有天知地知。后者,他则根据推演,设计出一种极其精巧的能量引导符纹,理论上能在特定瞬间“欺骗”基础警戒符,使其误认为没有异常,但未经实际检验,风险极大。
他将制作好的工具分门别类放好,那特制的储物袋也已完工,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稍厚实些的公文袋。
工具已初步齐备,但墨尘的心情并未放松。他知道,最关键的“钥匙”——确切的排班表和巡天镜维护时间——尚未到手。没有这两样,再好的工具,也无用武之地。
他看向窗外,月色清冷。距离预估的月底入库期,时间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