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捂着肩膀,踉跄地穿过几条阴暗的小巷,最终闪身钻进了一间位于老城区的废弃仓库。
仓库里堆满了生锈的废料,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他靠在冰冷的金属架上,剧烈地喘息着,肩膀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陈默那凝练的暗劲让他内腑也受了不轻的震荡。
他撕开肩头的衣服,一个细小的血洞正在渗血,周围一片乌青。他咬着牙,从怀里摸出解毒药粉洒在伤口上,又吞下几颗内伤药丸,苍白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一些。
“判官……果然名不虚传。”范无救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后怕。他引以为傲的毒功在对方面前毫无作用,近身搏杀更是被完全碾压。这次能逃出来,多少有几分运气成分。
“看来,你失手了。”一个清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突然在空旷的仓库里响起。
范无救猛地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仓库二楼的栏杆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人同样穿着一身白衣,与范无救的黑衣形成鲜明对比。他面容普通,甚至有些文弱,脸色比范无救还要苍白几分,一双眼睛如同古井,波澜不惊。他手里拿着一本线装的古书,正静静地看着范无救。
鬼门白无常——谢必安。
他什么时候来的?范无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你来了。”范无救松了口气,随即脸上露出狠色,“那判官棘手得很,我的无常散对他无效!”
谢必安合上古书,声音平淡:“我提醒过你,不要小看能覆灭‘彼岸’的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范无救烦躁地低吼,“任务必须完成!门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谢必安从二楼轻轻跃下,落地无声。他走到范无救面前,看了看他肩头的伤口。
“暗劲透体,伤及肺经。他留手了。”
“留手?”范无救一愣。
“若他全力出手,你回不来。”谢必安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他在试探,也在警告。”
范无救脸色更加难看:“那我们怎么办?联手强攻?”
谢必安摇了摇头:“他既然能无视你的毒,近战又在你我之上,强攻并非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