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头的晨雾还没散尽，守城的士兵正啃着刚出炉的芝麻饼，就见远处的地平线上腾起股灰黑色的烟尘——不是商军来犯时的黄沙，是裹着淡紫灵光的雾霭，把朝阳都染成了半透明的葡萄色。有个新兵把饼渣掉在城砖上，被雾气卷起来的瞬间，竟在半空凝成颗紫黑的珠串，像串没洗干净的桑葚。
“那是……截教的阵仗？”老兵攥着长枪的手紧了紧，枪杆上还缠着昨天李嫂送的红绸，“上次在万仙阵见他们来势汹汹，这次怎么连烟尘都带甜味？”他往城下瞥了眼，护城河的血水虽然退了，岸边的花草还泛着淡蓝的光，把雾气都染得发蓝，像掺了靛蓝的糖浆。
烟尘里突然传来“当啷”声，不是兵器相撞的脆响，是无数铃铛在同时摇晃。金灵圣母的龙虎玉如意悬在半空，玉柄上的琉璃珠随着她的步伐轻颤，把雾气都震成了细碎的光粒，像撒了把碎钻。她身后跟着的截教弟子个个背着鼓鼓囊囊的布袋，有几个的布袋口露出半块栗子糕，被灵光烘得发脆，把周围的雾气都染成了暖黄。
“姜子牙！滚出来受死！”金灵圣母的声音裹着灵力撞在城墙上，把士兵手里的芝麻饼都震得掉在地上。龙虎玉如意突然暴涨，玉面的纹路里渗出淡金的光，把靠近的雾霭都卷成了漩涡，“把混沌钟残片交出来，饶你们西岐百姓不死——上次在万仙阵没抢着封神榜，这次总不能空手而归！”
乌云仙扛着混元锤跟在后面，锤头的青铜纹里还沾着栗子壳。他往城头扫了眼，看见姜子牙的杏黄旗在晨雾里飘，旗角的金线勾着半片桂花，把周围的灵光都染成了甜香：“别跟他们废话！”他把混元锤往地上顿，锤头砸出的坑洞里突然冒出热气，把埋在土里的莲子都烘得发了芽，“上次在万仙阵被那毛孩子烧了法宝，这次正好用他的骨头磨锤头！”
城头上的姜子牙正往嘴里塞莲蓉包，听见动静差点把馅喷出来。打神鞭往城砖上敲了敲，把沾着的糕渣震成粉末，在金光里凝成细小的蝴蝶：“慌什么？”他往身边的哪吒递了个包子，油纸包上的热气把少年鬓角的碎发都烘得打卷，“上次他们来抢封神榜，最后还不是抱着杏仁酥跑了？这次带的点心比上次还多，估计是来换残片的。”
哪吒咬着包子往城下看，看见金灵圣母的布袋在晃动，有块栗子糕从袋口掉出来，在半空就被灵光烧成了金粉。他突然觉得怀里的混沌钟残片轻轻跳了跳，幽蓝光顺着衣襟往外渗，把刚咬的包子馅都染成了淡蓝，像掺了靛蓝的莲蓉：“他们还带了蜜饯。”他用指尖戳了戳残片，“上次在万仙阵见他们吃这个，比西岐的话梅还酸——要不咱们用残片换两斤？”
杨戬正用三尖两刃刀削苹果，果皮在他手里连成条不断的绿线，被城风卷着往城下飘。他看见乌云仙的混元锤在发光，锤头的阴影里藏着熟悉的气息——和万仙阵本源珠的灵气很像，只是更躁些，像没熬透的糖浆：“别想着换点心了。”他把苹果往哪吒手里塞，果肉上的牙印还冒着汁，“乌云仙的锤子上次砸坏过玉虚宫的丹炉，你想让西岐的蒸笼也变废铁？”
金灵圣母见城上半天没动静，龙虎玉如意突然指向城门。淡金的灵光裹着道劲风扫过去，却在撞到城墙前被层淡金光罩弹了回来——那是姜子牙用杏黄旗布下的结界，旗角的桂花在光里旋转，把劲风都卷成了甜香的漩涡，像团巨大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把玉如意往空中抛，龙虎虚影在灵光里咆哮，却在靠近结界时打了个喷嚏——被桂花的甜香呛的。金灵圣母的脸瞬间涨红，上次在碧游宫用这招吓退过散修，没想到在西岐栽在了花香上：“乌云仙！砸开城门！”
乌云仙的混元锤突然变大，锤头的青铜纹里涌出灰黑的光，把周围的甜香都压下去了些。他蓄力抛出的瞬间，看见城头突然飞下来串东西——不是法宝，是用红绫捆着的桂花糕，整整齐齐码成串，像挂在半空的灯笼。
“接住！”哪吒的声音从城上飘下来，红绫突然散开，桂花糕在半空炸开成甜香的雨，“上次在万仙阵用这个打赢过魔神，你们要是现在退兵，我让张婶再烤十笼——芝麻馅的，管够！”
乌云仙的混元锤在半空顿了顿，锤头的青铜纹被甜香染成了淡金。有块桂花糕正好落在锤头上，被灵力烘得发脆，把灰黑的光都烧成了金红，像给铁块裹了层糖衣。他突然想起上次在碧游宫吃的栗子糕，也是这个香味，只是没这么浓，像掺了水的蜜。
“谁要你的破糕！”他怒吼着把锤子砸向城门，却在接触结界的前一刻偏了半寸——怕震碎锤头上的桂花糕。混元锤撞在城砖上，没炸开预想的烟尘，反而把埋在土里的莲子都震了出来，在灵光里发了芽，顺着城墙往上爬，像给城砖裹了层绿纱。
“没吃饭吗？”姜子牙在城上笑出了声，杏黄旗往城下指，旗角的桂花落在莲子芽上，把嫩芽都染成了淡金，“上次在万仙阵能砸裂山峰，现在连城门都敲不响——是不是路上把力气都用来吃点心了？”
金灵圣母气得玉如意都在抖，龙虎虚影在灵光里乱撞，把周围的雾霭都搅成了漩涡：“布阵！”她往身后挥了挥手，截教弟子们突然散开，布袋里的点心被倒在地上，栗子糕和杏仁酥在灵光里化成淡金的光粒，组成个巨大的阵纹——不是万仙阵的凶戾纹路，倒像用点心摆成的莲花，把城门口都染成了暖黄。
“这是……点心阵？”城头上的新兵看呆了，手里的长枪都歪了，“上次见他们布阵都是黑气森森的，这次怎么像过年摆供品？”
老兵拍了他后脑勺下：“懂什么？”他往阵纹中心指了指，那些光粒正在凝聚成个模糊的虚影——是通天教主的轮廓，正捧着块千层糕往嘴里送，“这是用灵力化点心，比真点心厉害十倍——上次闻仲将军用火龙驹烤过包子，烤出来的能当炸弹使。”
哪吒突然踩着风火轮飞起来，火尖枪在手里转得像个金轮。他往阵纹里扔了把紫薯珠，珠子在光粒中炸开，把莲花纹都染成了紫黑，像给糖画抹了层桑葚酱：“这点心没放糖！”他的声音在半空回荡，本源之火顺着枪尖往下淌，把靠近的光粒都烧成了金粉，“上次在西岐厨房见张婶做糕点，没糖的都得扔——你们这阵看着厉害，其实是堆没甜味的面疙瘩！”
乌云仙的混元锤突然砸向哪吒，锤头的青铜纹里喷出灰黑的光，把紫薯珠的紫黑都压了下去。他的身影在锤影里闪烁，看见哪吒怀里的混沌钟残片在发光，幽蓝光把红绫都染成了淡蓝，像块会发光的宝石：“小毛孩找死！”锤头突然分裂成无数小锤，每个锤头上都沾着栗子壳，往哪吒周身砸去，“上次在万仙阵被你烧了披风，这次把你烤成芝麻饼！”
哪吒的红绫突然展开成光翼，把小锤都挡在外面。那些青铜小锤撞在红绫上，竟被布料上的灵光粘住，像被糖稀粘住的苍蝇。他往怀里摸了摸，掏出块还热乎的莲蓉包，往最近的小锤上一按——包子馅在锤头上炸开，甜香把灰黑的光都染成了淡金，竟把小锤化成了块巨大的杏仁酥，在空中晃晃悠悠往下掉。
“接住！”他把杏仁酥往城下扔，正好落在个截教弟子怀里。那弟子捧着酥饼愣了愣，突然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喊：“比碧游宫的好吃！”被金灵圣母用玉如意敲了脑袋，才恋恋不舍地把剩下的酥饼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