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怕甜的。”哪吒笑得眼睛发亮,往蜜网里扔了块蜂蜜糕,糕点在网里化开,把阴气团彻底裹成了淡金色的球,“比万仙阵的魔神好对付——那些家伙还会讨糖吃,这东西连糖都怕,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就在这时,西岐城头的号角突然响起。姜子牙站在城楼之上,手里举着封神榜,榜角的金光把笼罩城池的灰云都染成了淡金:“全城戒备!”他的声音裹着灵力传遍街巷,把还在游荡的阴气都震成了碎末,“各弟子守住水源和粮仓,别让邪祟有机可乘——上次在万仙阵能赢,这次在西岐更不能输!”
哪吒把裹着阴气的金球往封神榜方向扔,金球在金光里炸开,化作无数淡金的光粒,像撒了把金沙。他摸着肚子突然觉得饿了,刚才紧张半天,把紫薯珠的甜味都消耗光了:“先去吃早饭吧。”他拉着杨戬往早点铺跑,红绫在身后飘得像条贪吃的舌头,“张婶的芝麻饼还热着,吃完再守城——上次打架没吃饱,差点被魔神抢了兵器当点心盒。”
杨戬被他拽着跑,三尖两刃刀在地上拖出串火星,把没清理干净的阴气都烧得滋滋响:“慢点!”他往早点铺的方向看,张婶正把蒸笼搬到屋里,蒸腾的热气把门口的灰云都冲开个小洞,露出里面淡金色的阳光,“就算要吃,也得先告诉姜子牙——上次你偷偷溜去吃包子,被他用打神鞭敲了脑袋,忘了?”
两人刚跑到早点铺门口,就见姜子牙举着打神鞭站在蒸笼旁,榜角的金光把刚出笼的莲蓉包都染成了淡金。见他们跑来,老头用鞭梢指了指桌上的两碗莲子羹:“刚温好的,加了双倍蜂蜜。”他往护城河边的柳树看了眼,那些被染成淡紫的光球正在发光,把河水都映成了暖融融的颜色,“那阴气没伤到根本,倒像在试探——就像偷点心的小贼,先看看有没有人看守。”
哪吒捧着莲子羹吸溜了一大口,甜香混着蜂蜜顺喉咙往下淌,把后颈残留的阴寒都冲散了:“管他什么贼,再来就用蜂蜜糕砸他!”他往嘴里塞了个莲蓉包,包子馅沾在鼻尖上,像抹了点淡粉,“上次在万仙阵用点心打赢了魔神,这次肯定也行——最好来个能吃的,省得浪费。”
姜子牙被他逗笑,打神鞭往他鼻尖上敲了敲,把莲蓉馅都刮进自己嘴里:“就知道吃。”他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往西方的天空指了指,那里的灰云正在聚集,隐约能看见淡紫色的纹路,像没织完的网,“这阴气来自九幽,比截教难对付——上次在紫霄宫听鸿钧老祖说过,九幽之地有朵能吸灵气的花,要是开了,三界的花草都得蔫。”
“吸灵气的花?”哪吒的莲蓉包差点掉地上,指尖的火苗突然变成银白色,“难道是比我的火还能吃的花?上次在玉泉山见过吃虫子的草,这花居然吃灵气,比青牛还能吃!”
杨戬突然想起什么,三尖两刃刀往桌上一拍,把碗里的莲子都震得跳起来:“是九幽血莲!”他往姜子牙面前凑了凑,声音压得很低,“我师父玉鼎真人提过,那花用冤魂当肥料,开的时候能把方圆百里的灵气都吸光——上次闻仲将军想找这花,被通天教主骂了回来,说太邪门。”
“这么厉害?”哪吒的眼睛亮了,不是害怕,是好奇,“那它结的莲子能吃吗?要是像莲蓉包这么甜,就算吸点灵气也值了——大不了我多烤点杏仁酥补回来。”
姜子牙被他气笑,打神鞭在他头上敲了个轻响:“就知道吃!”他往西方的天空看,淡紫色的纹路里隐约有红光闪动,像埋在灰云里的宝石,“那花要是成熟了,别说莲子,连花瓣都能毒死神仙——上次听燃灯道人说,有个散仙好奇摸了花瓣,手都变成了黑炭,比被哪吒的火烧过还难看。”
哪吒赶紧把剩下的莲蓉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还是别来了。”他的指尖泛起淡金色的火光,把沾在手上的莲蓉都烧成了金粉,“要是把西岐的点心都变成黑炭,我跟它没完——就算不能吃,也得用火烧成灰,省得碍眼。”
碧游宫的断壁残垣里,正飘着烤栗子的香味。金灵圣母用残破的鼎当烤炉,把捡来的栗子埋在炭火里,栗子壳裂开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格外清晰,像串细碎的鞭炮。通天教主坐在倒塌的龙椅上,怀里抱着个缺了角的玉罐,里面装着没吃完的蜂蜜,罐口沾着的栗子壳把蜜都染成了棕黄。
“师尊,尝尝这个。”金灵圣母用玉如意挑出颗烤裂的栗子,剥壳时露出金黄的果肉,把周围的阴影都染亮了些,“上次在万仙阵前捡的栗子,埋在土里居然没坏,烤着吃比西岐的还香——就是没糖,有点干。”
通天教主没接栗子,手指在玉罐口画着圈,蜂蜜被他搅成了漩涡,把飘落的灰尘都卷成了小团:“连栗子都比我有骨气。”他的声音带着自嘲,把玉罐往地上一放,蜂蜜溅出来,把青砖缝里的草芽都染成了淡金,“我守不住万仙阵,连颗栗子都不如——至少它能在土里熬到被人发现。”
无当圣母从偏殿走出来,手里捧着个用荷叶包的东西,荷叶上还沾着泥土,把她的道袍都蹭脏了:“师尊您看我找到了什么。”她把荷叶打开,里面是半块没吃完的千层糕,糕体有点干硬,边缘却还泛着油光,“在供桌底下找到的,没被光浪烧着——上次您说要赢阐教的莲蓉包,现在还能吃。”
通天教主看着千层糕,突然想起万仙阵崩塌时,那朵莲子开出的莲花把最大的珠粒送到他面前的样子。他接过糕咬了口,干硬的糕体在嘴里慢慢化开,带着点焦糊的甜味,像回忆里没烤好的点心:“那毛孩子的火确实厉害。”他的指尖沾着糕渣,在空气中画出火焰的形状,“能把本源珠烧成甜的,比鸿钧老祖的丹炉还厉害——上次在紫霄宫见老祖炼丹,炼出来的丹都是苦的。”
金灵圣母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火星把她的影子投在断墙上,像个摇摇晃晃的巨人:“师尊,龟灵圣母刚才传讯说,石矶娘娘在九幽有动作。”她的声音压得很低,龙虎玉如意往西方指了指,那里的云层比别处暗,像块没洗干净的抹布,“好像在养什么东西,阴气重得很——上次她在骷髅山修炼,阴气都没这么浓。”
“石矶?”通天教主把剩下的千层糕塞进嘴里,眉头拧成了疙瘩,“那个被哪吒打碎原形的?她不是恨阐教入骨吗?怎么现在才动——上次在万仙阵请她来帮忙,说要养伤,原来是在搞这个。”
无当圣母把烤好的栗子装进布袋,荷叶上的泥土在她指尖凝成小团,被她弹进火堆里,发出“噼啪”的轻响:“她养的好像是九幽血莲。”她往通天教主面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犹豫,“上次去骷髅山送点心,见她后山挖了个池子,里面的水是红的,飘着莲花状的黑影——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就是血莲的雏形。”
“胡闹!”通天教主猛然拍案而起,宽大的道袍带起一阵罡风,将案几上的玉简都掀得簌簌作响。怀中紧抱的玉罐在剧烈晃动中磕到案角,发出一声清越的“哐当”,罐口封印的符篆瞬间泛起刺目的红光,仿佛被惊动的凶兽般吞吐着暗紫色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