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眼神里,又多了一分欣赏。
车刚停稳,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少女就像蝴蝶般扑了过来。
阿澈哥哥!沈新月亲昵地挽住顾千澈的手臂,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我等你好久了~
她抓到了顾千澈的手,娇滴滴的摇摆,而顾千澈就任由她操作,佯装不知。
“疏远我?看谁先忍不住?”他吃了两天闭门羹,有点恶作剧。
乔言心的指甲再次陷入掌心。
沈新月今天打扮得像个小公主——蓬松的裙摆,精致的妆容。像个公主。
更刺眼的是,顾千澈竟然没有推开她。
林女士,欢迎。顾千澈的母亲站在台阶上,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乔言心。
这位夫人穿着墨绿色旗袍,银发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虽然年过六旬,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艳照人,她的脸上也有故事。
她的丈夫过身后,顾千澈就把她接回了法国颐养天年。但顾千澈常年住在民宿。
顾千澈和母亲并不熟稔,婚后他一直在她家养病。前婆媳之间,没有见过几次。顾千澈和她说过前代的恩怨。
讽刺的是,她也走了老路。这就是名利场上的宿命?
乔言心恭敬地行礼,心跳如擂鼓。顾母的眼神扫视,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显然,这张与乔言心相似的脸引起了她的警惕。
奶奶!许如愿适时出现,挽救了尴尬的气氛。少女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林阿姨是我爸的好朋友,您别吓着她。
顾母的表情柔和下来,拍了拍孙女的手背:既然是朋友,那就是我们家的贵客。
生日宴在花园里举行。
许如愿的同学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庭院。
乔言心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顾千澈的身影。
林姐姐。沈新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手中把玩着一只高脚杯,费舍尔先生的城堡一别,有很多天没见了吧?今天好巧能在这里见到你。
言外之意,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来?
少女的语气甜得发腻,眼神却冷得像蛇。乔言心晃了晃酒杯,平静地回应:是啊,我还怀念那天月下的钢琴声,绝美。
“我听说您的遭遇,我表示同情。阿澈哥哥也是如此吧?”
“什么遭遇?”顾母有点急躁的咨询。出现在儿子身边的女人她总是很紧张,他的孩子若不是那个女人的缘故也不会如今孑然一身。
林姨是因为丈夫去世,才搬到民宿附近散心。这才遇到了我和爸爸。许如愿人甜心美,解围道。
小小的年纪,她在顾千澈和老师的调教下落落大方。
在别墅里,她是千金和大管家。她民宿她是最出色的少东家。
17岁的年纪,操持一切都游刃有余。
“林姨在小镇上帮助我们很多,是我邀请她来的。”小天使一样的女孩。替爸爸说了他能说不能说的话。
对啊,听说她和姐夫的感情可好了。沈新月意有所指,瞥了眼顾千澈,不过这样呢,就不会喜欢盯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乔言心正要开口解释,许如愿突然跑了过来:新月姐,林姨,我要拆看礼物了!
小天使暂时也不知道那个是后妈,先打圆场再说。
客厅里堆满了包装精美的礼盒。沈新月得意地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卡地亚最新款胸针,全球限量哦~
许如愿为难地看向顾千澈:这太贵重了...
收下吧。顾千澈揉了揉养女的头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新月姐的一片心意。
轮到乔言心时,她取出一个朴素的锦盒:只是一块普通的危地马拉翡翠,希望你不要嫌弃。
许如愿接过吊坠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分明是上等的缅甸老坑翡翠,价值连城。
但她很快掩饰住惊讶,甜甜地道谢:谢谢林阿姨,我很喜欢!
沈新月不屑地撇嘴,显然没看出门道。她凑近许如愿耳边:要不要找个真正的专家鉴定一下?
许如愿突然想起什么?打了电话询问。可没接。
她告诉大家:我的恩师为了给我庆祝17岁生日,特意来看我为我庆生,算算时间应该到了。
不等大家回答,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着精致套装的女人款款走来,栗色卷发垂在肩头红唇如火般明艳。
明艳如斯,乔言心赫然发现,原来这个女人在国内的时候每次出现在她身边,都在刻意掩饰自己傲人的锋芒。
图什么呢?她有点疑惑,这个陈年闺蜜她竟然看不懂了。
——
抱歉,我来晚了。谢允仪微笑着环视众人,目光在扫到乔言心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希望没有错过重头戏。
乔言心的酒杯差点脱手。她看着多年不见的闺蜜,又看看一脸警惕的沈新月,突然觉得这场生日宴变成了一场荒诞的假面舞会——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却都以为自己看穿了别人的伪装。
该怎么办?她心虚极了,看向顾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