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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的灯光有些刺眼，流萤攥着衣角的手指泛白，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
当“AR–”这串编号从齿间挤出来时，台下瞬间安静了半秒，随即爆发出细碎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
“克隆人？难怪看她怪怪的。”
“听说克隆人都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学校怎么会收这种东西？”
“离她远点吧，别沾了晦气。”
她低着头，能感觉到那些目光——有好奇，有厌恶，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前排几个原本冲她露出笑意的男生，此刻都皱着眉别过脸，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负担。
班主任轻咳一声试图维持秩序，眼神却也带着几分不自在，挥挥手让她找个空位坐下。
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空着，流萤低着头走过去，椅子腿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好几人回头看。
她刚坐下，旁边的女生就猛地把桌子往旁边挪了挪，用书本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整节课她都没敢抬头，黑板上的字模糊成一片，耳边全是同学刻意压低却能清晰听见的嘲讽。
有人假装不小心撞掉她的笔，看着笔滚到过道里，没人帮忙捡。
有人在她的课本上偷偷画了个带条形码的机器人，旁边写着“过期品”。
午休时她抱着饭盒躲到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金属饭盒里的营养剂散发着寡淡的味道。
远处传来同学们的笑闹声，阳光明明很暖，她却觉得指尖冰凉。
突然有人从背后撞了她一下，饭盒掉在地上，淡绿色的营养剂撒了一地。
“哎呀，不好意思啊，AR什么来着？”
几个男生站在她面前，脸上挂着恶意的笑。
“走路不长眼睛吗？”
流萤咬着唇没说话，蹲下去想捡饭盒，手腕却被人踩住。
那人的鞋底碾了碾，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克隆人也会疼啊？”
男生嗤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们跟机器人一样，只有程序呢。”
她用力挣开，抱着变形的饭盒想走，却被他们围得更紧。
书包被扯掉，里面的课本散落一地，有人踩着她的作业本，有人抢过她脖子上挂着的身份芯片把玩。
“喂，这上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你是第十万个残次品啊？”
羞辱像潮水般涌来，流萤死死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她知道，一旦示弱，这些人只会更过分。
可当芯片被扔进泥水里，当课本被撕成碎片时，她还是觉得心脏像是被攥住了，透不过气。
这种日子过了很久很久，男生们对欺负这个漂亮的柔弱女孩乐此不疲，流萤也逐渐放弃了挣扎。
“格拉默铁骑铁律第一条，不能伤害人类……”
这是刻在基因序列中的……从一出生就会一直陪伴着她，直到……失熵症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