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雨的眼睛微微眯起，借着脸上的笑容掩盖心中的想法。
如她所料，这个从未有过交集的势力突然找上门，其目的就是天命之地。
提出来意后，陈正雄并没有继续开口，而是将目光放在宁若雨脸上，试图看出她内心的想法。
这时，坐在他身旁的九幽海公会负责人开口了。
“宁会长。”
“我们十联会的实力想必你也清楚，足足十家顶级公会，光是每个月购买的消耗品就足以养活一家小型商会了。”
“一旦算上材料装备等物品……说实话，以贵商会目前的体量，恐怕还有些捉襟见肘。”他自信地轻笑一声，随后话锋一转。
“但陈会长却相信金狮会的潜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了其它九家公会，为的就是促进这一次合作。”
“希望……你不要浪费他的好意。”
好意么？
宁若雨哑然一笑，轻声说道：“陈会长还是太抬举金狮会了，这件事情确实超出了金狮会目前的能力。”
“况且，在下一个柔弱女子，只想本本分分地做点小生意，哪里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
眼见宁若雨来了一招以顺水推舟，陈正雄心中一跳，连忙开口道：
“宁会长还是太谦虚了！能够以如此年纪建立起风头正盛的金狮会，早就成了年轻一代的楷模，比那些只会坐吃山空的家伙不知道强了多少！”
坐在宁若雨身旁的风慕青眼皮一跳，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而陈正雄则趁热打铁道：“只要金狮会与我们合作，以你的能力，再加上我们的帮助，我敢保证金狮会不出一年就能跻身一流商会！”
接下来，他又提及了许多关于合作的细节，试图让自己的提议更有说服力。
一旁的丁程听的眼皮直跳。
原因无他，陈正雄提出的合作条件实在是太好了，甚至令他产生了陈正雄和金狮会才是一伙的错觉。
相比之下，他之前给宁若雨开出的条件，简直就是在把对方当猪杀！
即便是此刻。
在得到了李世信的授权后，他也不可能拿出比对方更有诚意的条件！
然而——
“抱歉，金狮会目前确实无法达成与你们的合作。”
宁若雨拒绝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丁程却露出了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即使换作是他在对方的位置上，恐怕也会想尽办法拒绝。
毕竟，在这层诱人糖衣下，隐藏着一颗名为“附庸”的毒丸。
尽管陈正雄的提议对金狮会的发展有利，但一旦达成这样的合作，金狮会将不可避免地成为十联会的附庸，完全丧失自主权。
等到哪一天宁若雨的价值被榨干净后，说不定还会被踢出金狮会……这样的先例虽然少见，但并不是没有。
在他看来，还不如依靠风头正劲的天命之地去稳步发展，虽然速度慢一点，但未来却始终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不过。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但金狮会真能扛住十联会的压力么？
丁程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陈正雄的侧脸。
果然，当他再次被拒绝后，脸色已然变得阴沉似水，
“呵——”
陈正雄身体向后一仰，目光冰冷地望向宁若雨，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宁会长，你已经是第二次辜负我的好意了。”
“我不清楚是谁造成了你对我们的误解，但一个人的好意远远比恶意要更加珍贵，不是吗？十联会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敌人，只想让自己的朋友越来越多……这一点，你真的不能体谅一下吗？”
言语间尽是威胁。
但宁若雨却不为所动，只是点头附和道：
“金狮会也一样。”
“如果你们有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啪——！
十联会中，一名身材壮硕的负责人忽然一拍桌子，语气不善道：“你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咯？”
他站起身，傲然地扫视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宁若雨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