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枝和纯儿难得战线一致。
赵砚和杨蛟被她们质问的目光整得无处遁形。
来这喝酒,纯属意外。
再说凌霄山的春梦楼,并不肮脏,就是一个消遣的地方。
一个时辰前,杨蛟到凌霄殿找赵砚,说他最近都在休养骨折的腿,无所事事,要不去喝几杯。
赵砚看杨蛟似有心事,刚好自己情绪不佳,便想着跟他聊聊,然后就来了春梦楼。
就是这么简单。
没想到被玉米那个小兔崽子传成喝花酒了,凌枝还带着纯儿来抓嫖了。
巧吗不是?春梦楼灯光昏暗,且花五六哨,还有姑娘弹奏着动人的音乐,和莺莺燕舞。
锦娘的业务水平那是相当不错的。
锦娘的脸蛋与身段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冰巧完全继承了锦娘的风范。
她们俩今天都穿得极其的少。
巧吗不是?赵砚以前编理由说自己跟凌枝分开是因为逛青楼,此阵看凌枝瞪着他的架势,似乎像了。
他如坐针毡,想到自己这几日对凌枝冷落的行为,心里不安地狂跳,微微吐出一口气,喝下一杯酒。
等再抬眸,发现凌枝跟纯儿站到了跳舞的姑娘前方,双双架着两臂,一言不发地瞪着他们。
杨蛟蹭了蹭额头,好像冒冷汗了,挪挪不方便的腿,先溜。
“我那个,还有事儿啊。”
刚站起身,一面琵琶砸到他钉石膏的腿上,疼得他差点跌过去。
纯儿从舞台跳下来,捡起地上的琵琶,专门往他骨折了的腿上砸。
杨蛟保命为先,纵身飞出门口,接而一声惨叫。
“啊——”
小凌霄总归是山,漆黑夜里,行动不便,他的另一条腿,八成也是废了。
赵砚心头唏嘘了一口气,纯儿不解气地瞪着他。
赵砚朝舞台看去,凌枝正从上面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向他,那架势让人毛骨悚然,甚至一下想象到了自己的下场,跟杨蛟比究竟怎么样。
凌枝近身后,纯儿离开,其实纯儿心里已经默认了,赵砚该由凌枝来管。
凌枝就站在坐着的赵砚面前,不吭声,散发出一种无形的较量:看!你!到!底!要!怎!样!
赵砚略带紧张:“你怎么来了?”
凌枝偏是道:“这是在跟我说话?”
“……是。”
“那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
赵砚脑子一下乱了,目光闪了闪,闪到正在抚琴的锦娘身上。
锦娘眯着眼睛,陶醉演绎,她清晓现场的所有情况,但没过问,似乎与她无关,也似乎在静候什么佳音。
这一幕,让凌枝原本对锦娘仅是那么一点点的敏感小火苗,在刺激之下变成了轰隆隆的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