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些,眉宇间添了风霜,唯有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温柔。
“风飞絮女士,”秦潇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桃枝的银戒指,“你愿意当画室的女主人吗?”
池塘里的锦鲤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在夕阳下闪烁。柳絮沉默良久,轻轻点头,泪水滑过嘴角的笑涡:“好。”
我站在月洞门下,望着相拥的两人,想起玄云子曾说:“莫道浮云终蔽日,严冬过尽绽春蕾。”成长,从来都是为了拥抱更好的彼此。
晚风拂过,画架上的宣纸哗啦作响。
那幅未完成的画里,秦潇的侧脸映着桃花,旁边是新生的柳絮!
我和白熙扬并肩坐在门槛上。荷塘里的蛙声此起彼伏,惊飞了桃树上打盹的麻雀。
“你看陆青州,”我指着西厢房亮灯的窗口,“现在天天给沐老师煲汤,哪还有半点公子哥样儿。”
白熙扬把玩着手里草茎:“周子阳更离谱,为青瑶学会了下地插秧。”
晚风送来饭菜香,东院传来婴儿啼哭——那是上个月刚搬来的年轻夫妻,孩子出生在桃花村的第一场雪里。
“白熙然。”江晚橙踢着脚边的石子,“你说来这的人,是不是都能找到圆满?”
他突然单膝跪地,掌心托着枚草编的戒指:“比如...给个名分?”
江晚橙抓起扫帚追着他满院跑:“想得美!上次让你锄草还偷懒!”
二楼突然传来快门声。住店的大学生举着相机喊:“江老板!这求婚照能发小红书吗?”
整个民宿瞬间炸锅。陆青州端着汤锅冲出来:“嫁!必须嫁!”
沐兰笑着往我头上撒花瓣。柳絮在回廊下展开画板,炭笔飞速勾勒着这场闹剧。
白熙然突然变戏法似的摸出真戒指,铂金指环在夕阳下闪着光:“江晚橙,考验一年了...”
江晚橙抢过戒指套上无名指,大小正好。满院欢呼声中,他低头吻江晚橙,嘴角沾着我刚才啃的桃子汁。
夜雾漫起时,他们坐在门槛数星星。新戴的戒指硌得慌,却让人莫名踏实。
白熙然忽然轻笑:“其实第一年来村里,我就订好了戒指。”
“憋到现在?”江晚橙掐他胳膊,“活该!”
白熙扬突然从桃树后探出头:“老弟!要不是你高中和江晚橙同桌,你能得到她的芳心?”
江晚橙突然咆哮:“白熙然!当年抄我作业的账没算呢!”
两个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惊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