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线乱了。”他说，“那边不止有厉子枭的残魂，还有别的东西在动。像是……有人在用命运织线，把你们一步步牵过去。”
敖璃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秦无尘站起身，将玄铁匕首插回腰间，“我们去，是他们的计划里的一环。不去，反而可能打破什么。”
“那就偏要去。”敖璃冷笑一声，“我还从没被人算计着走过路。”
秦无尘看向她，目光沉静。
他知道她脾气倔，也知道她一旦决定，九头龙也拉不回。
可这一趟不同。
葬仙谷不只是险地，更是系统的局。
她若同行，不只是陪他闯关，而是成了整个棋盘上的关键子。
“你不一定要去。”他说，“我可以等下一波支援。”
“少废话。”敖璃直接打断，“你当我这几百年白活了？我能感应到你体内那股龙脉气息在共鸣，那是初代龙皇的烙印。葬仙谷若有异变，必与龙族古史有关。这事，我躲不掉。”
秦无尘没再劝。
他知道，有些事，劝不动，也不该劝。
就像当年墨鸢执意布下九幽镇魂阵，明知会折寿十年，还是走进了阵眼；就像卜九渊宁愿瞎眼，也要撕开天机阁的命格封印。
这些人，从来不是因为他需要，才站出来。
是因为他们自己的道，必须走这一遭。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冰蚕丝带，又抬眼望向远方。
葬仙谷的方向，雾气沉沉，山影模糊，可他能感觉到，那里的空气像是凝固的铁，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你我同往。”他说。
敖璃点头，将定海神针扛在肩上，金属与龙鳞摩擦，发出细微的铮鸣。
卜九渊靠在岩壁上，没动，只是将永夜罗盘轻轻放在膝头。
指针依旧指着那个方向，黑得发亮。
“记住。”他忽然开口，“别信任何‘必然发生’的事。命运最喜欢骗人的地方，就是让你以为某条路非走不可。”
秦无尘没回头，只抬起右手，在空中虚划一下。
识海中，仙运阁的画面浮现。
那颗暗红水晶球仍在震动，可这一次，他没有去看任务详情，而是调出权限管理界面，将“任务自动推送”功能暂时关闭。
系统没有抗议。
也没有提示。
就像是默认了他的反制。
他切断连接，识海归于平静。
远处，海浪渐缓，晨雾开始散去。
阳光斜照在礁石上，映出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
一个青衫染血，一个赤足披甲，皆望向同一片山谷。
秦无尘抬起左手，轻轻按在胸口。
那里，鸿蒙龙脉静静蛰伏，却在敖璃靠近的瞬间，微微发烫，如同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走？”敖璃问。
“走。”他答。
两人迈步向前，尚未离岸，忽然——
敖璃手中长戟猛地一震，戟尖无端转向左侧，指向一片空荡海域。
与此同时，秦无尘腕间丝带骤然发烫，像是被火焰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