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润却磅礴的气息自其中扩散，顺着经脉涌入四肢百骸，原本因失血而发冷的手脚开始回暖，连左眼的灼痛都减轻了几分。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完整玄元髓心已获得，建议立即闭关，突破筑基境成功率98.6%】。”
换做平时，他早就找个山洞钻进去，一口气冲上筑基。
但现在不行。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心，又抬头望向半空中的敖烬，眉头越皱越紧。
这状态不对，太干净了——没有挣扎，没有呼喊，甚至连一丝属于敖烬的脾气都没有。
就像有人把他的身体借走，只留下一个执行命令的壳。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无尘低声问，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可就在这时，敖烬动了。
他缓缓转过龙首，目光穿过烟尘，直直落在秦无尘藏身的位置。
虽然隔着距离，但那眼神让秦无尘脊背一凉——不是敌意，也不是认出，而是一种近乎冷漠的确认，仿佛在说：“找到了。”
然后，敖烬张口。
不是龙息。
而是一声低沉的吟啸，音调古怪，像是某种古老咒语的起始。
随着声音扩散，他身上那些泛黑的鳞片开始一片片剥落，每一片落地，都会在地面烧出一个小坑，冒出青灰色的烟。
秦无尘猛地意识到不对。
这不是攻击，是召唤。
他在用龙血激活什么。
他立刻低头看向怀中的玄元髓心，却发现玉心表面的金纹正在微微颤动，频率竟与敖烬的吟啸同步。
一股难以言喻的牵引力从玉心深处传来，仿佛它也想回应那声音。
“你疯了？”秦无尘咬牙，“现在不是认亲的时候！”
他强行压下玉心，试图切断共鸣，可就在这一瞬，敖烬猛然抬头，龙尾狠狠抽向地面。
轰隆！
裂缝蔓延，血池彻底暴露，池中浸泡着数十条漆黑锁链，每一根都刻满扭曲符文，此刻正剧烈震颤，像是被唤醒的毒蛇。
锁链尽头，赫然连着一块与玄元髓心极为相似的残片，只是颜色发灰，表面布满裂痕。
秦无尘瞳孔骤缩。
那是假髓心。
有人用仿制品做引，布了个局，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真正的玄元髓心出现，等敖烬被操控，等他亲自把钥匙送到陷阱面前。
而现在，钥匙就在他手里。
他死死攥住玉心，指节发白。
系统提示还在耳边回荡：“【建议闭关】【建议闭关】”，可他知道，只要他现在转身走，敖烬可能就再也救不回来。
风又起了。
吹动药铺残破的门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秦无尘缓缓站直身体，将玄元髓心贴回左眼伤口。
温热的气流顺着眼眶流入识海，混沌金纹在右眼中一闪而逝。
他盯着半空中的龙，一字一句道：“你想拿回逆鳞，我可以给你。”
敖烬没反应。
秦无尘往前踏出一步，踩碎了一片瓦砾。
“但你得先告诉我——”他声音冷了下来，“是谁蒙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