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墨鸢倒在阵法中央，三色旗尽数焚毁；
看见雷九跪在雪地里，右眼晶石爆裂，嘴里喃喃念着“师父……”；
最后，是他自己，站在一片虚空之中，胸口裂开，取出一颗发光的心脏，塞进某个巨大机械的凹槽……
幻象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踉跄一步，靠在裂口边缘的屏障壁上，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怎么样？”敖烬急问。
“没事。”他抹了把脸，“看到了些不该看的。”
敖烬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道：“你脸色白得像死人。”
秦无尘扯了下嘴角：“那你得多撑一会儿，我还不能死。”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些画面太真实，不像是单纯的幻术，倒像是……未来的碎片？
或者，是这颗心脏吞噬过的人的记忆残片？
他抬起手，调出系统界面，点开“仙运推演”功能。
【消耗200积分，进行短时气运推演】
【正在计算……】
片刻后，虚空中浮现三道光影轨迹。
第一条直冲心脏，瞬间被黑焰吞没，化为虚无；
第二条绕行侧翼，刚靠近就被无形力场撕碎，崩解成点点星屑；
唯有第三条，微弱却稳定，从下方切入，指向心脏底部一处凹陷区域——那里没有血管缠绕，符文也最为稀疏。
“找到了。”他低声说。
“什么？”敖烬问。
“弱点。”秦无尘握紧匕首，“从
“那你得先下去。”敖烬咬牙，“我现在撑不住太久，这裂缝在收。”
秦无尘点头，正要行动，忽见罗盘上的卜九渊影像再次开口，这次声音清晰了许多：
“……积分不够……别用系统……它在骗你……”
他心头一跳。
系统？
骗他？
他还来不及细想，那影像突然剧烈扭曲，黑焰暴涨，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扯着，五官错位，最终“啪”地一声碎成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
血色心脏猛地一颤，指针“咔”地偏转半格。
紧接着，整个空间开始轻微震颤，仿佛有什么机关被触发。
“它要闭合了！”敖烬怒吼，龙爪上的雷光几近黯淡，“快！”
秦无尘不再犹豫，脚下一点，借着残存的浮力跃起，身体贴着裂口下缘滑入屏障内部。
他半蹲在一块漂浮的金属板上，距离那颗跳动的心脏不过十步之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混合腐草的味道，但他顾不上这些。
他盯着心脏底部那个凹陷处，右手缓缓举起匕首，左手捏紧破妄符。
只要再近五步……
就在这时，那颗心脏忽然停了一下。
完全静止。
连空间的微颤都消失了。
下一瞬，指针缓缓抬起，对准了他。
秦无尘全身肌肉绷紧。
他知道，这不是防御，是锁定。
“动手！”敖烬在裂口外嘶吼。
他迈出第一步。
心脏再度搏动。
一道血丝从其表面剥离，悬浮而起，竟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你也会变成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