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线索在此刻交汇。
这座祭坛不是为了阻挡外人而设，而是为了引导某个特定的人亲自抵达核心。
它一直在等一个能唤醒鸿蒙碎片的存在——而那个人，就是他。
所以厉子枭也好，天机主核也罢，都不过是这场局中的棋子。
他们以为自己在布局，实则早已被更大的规则推着前行。
秦无尘缓缓抬头，眸中金纹暴涨，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不是我在找它……”他低声说道，“是它一直在等我。”
话音未落，远处海沟中，厉子枭猛然睁眼，眼中寒芒乍现：“你说什么？”
秦无尘没有回答，反而转身面向海沟方向，声音清晰传入对方识海：“你以为你是猎手？你不过也是饵。”
厉子枭脸色一变，双手急速翻动，印诀再催。
刹那间，缠绕墨鸢与敖烬的黑丝骤然收紧，两人齐齐闷哼，气息急促。
尤其是墨鸢，唇角溢出一缕血丝，腕间丝带几乎要断裂。
“嘴硬没用。”厉子枭冷声道，“人在我手里，碎片的位置我也知道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前进，保住他们的命；要么继续往前，看着他们在你面前断气。”
秦无尘站在原地，不动。
气运丝线依旧连接着他与敌人之间，细微的能量波动持续传递。
他能感觉到，厉子枭虽表面镇定，但体内灵力运转已有迟滞，显然维持这种远程操控并不轻松。
而且那巨龟背甲上的符文正在缓慢剥落，说明阵基不稳。
他在赌。
赌厉子枭不敢真杀了这两个人质。
墨鸢身负阵道传承，敖烬是烛龙血脉，都是稀有的“钥匙型”存在。
杀了他们，祭坛未必能开。
所以他不能动，也不能救。
至少现在不能。
他缓缓抬起右手，三块碎片虚影在掌心上方缓缓旋转，金光流转。
气运共鸣悄然扩散，不再局限于眼前战场，而是延伸至更远的海域，捕捉每一丝异常波动。
他在等。
等厉子枭露出破绽，等那根最关键的丝线松动半寸。
海风卷着咸腥味掠过岩台，墨鸢的呼吸越来越弱，冰蚕丝带边缘已经开始发灰。
敖烬咬牙支撑，额角青筋暴起，龙鳞不断剥落又再生，周身气息起伏不定。
厉子枭盯着秦无尘，手指微颤。
“你还真忍得住。”他冷笑，“再不动手，他们可就活不过下一波潮涌了。”
秦无尘终于开口，声音平静：“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走到今天？”
厉子枭一怔。
“因为我从来不信‘选择’。”秦无尘缓缓握拳，碎片虚影融入掌心，“我只信——打破选择的人，才是赢家。”
话音落下，他脚下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一道微弱金光自海眼中射出，正好映照在他左腕丝带上。
那丝带轻轻一震，竟自主飘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指向东南方某处海底。
秦无尘眼神微凝。
那是……第三条路径？
就在这一刻，厉子枭胸口印记猛然一跳，手中印诀陡变。
缠绕二人的黑丝瞬间绷紧到极限，墨鸢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身体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