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见他又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她越看越气,索性坐起身,开始脱里衣。
她动作又快又急,带着股不管不顾的劲儿。
脱下里衣后抓在手里,穆海棠想也没想就朝萧景渊头上扔去——眼不见为净,她才不想再看他的后脑勺。
萧景渊刚躺下,就听见她起身的窸窣声,刚转过头,一件白色里衣就迎面罩了下来。
里衣软乎乎的,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那香气是他熟悉的味道。
萧景渊僵在原地,脸上的冷意竟不自觉地淡了些,连带着心头的火气都消了大半。
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里衣,刚要开口,可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穆海棠身上只剩一件粉红肚兜和贴身亵裤,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肩头、纤细的腰身。·······
他喉结骤然滚动,心里却忍不住想:这是想对他用美人计?
哼,真是小看他,他萧景渊若是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又如何能统领三军、镇守漠北?
萧景渊强压下心头的躁动,重新躺好。
这一回,他没有再背对着她,却也不敢直视,目光死死盯着帐顶,不敢再往她那边瞥半分。
他越是告诫自己不要想,不要看,可越是压抑,越是失控——
方才她那妖娆的身段,那抹粉红太过灼眼,勾得他心跳愈发紊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粗重了些。
身侧那件被他丢在一旁的里衣,那股清浅的茉莉香,霸道地占据了他所有感官,想忽略都难。
深秋夜凉,穆海棠只着肚兜亵裤,缩在床角没一会儿,便觉的冷。
可被子是她踢开的,她可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拽回来,再说她也不想服软?她才不想当狗。
正咬着牙硬扛,鼻尖忽然一阵发痒,“阿嚏——”
穆海棠下意识捂住嘴,眼底闪过一丝窘迫,心里暗自吐槽:这身子也太娇弱了,深秋的夜是凉,可也不至于这么一会儿就扛不住冻得打喷嚏吧?
真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她悄悄抬眼,飞快地瞥了眼身侧的萧景渊,见他依旧躺着没动,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她往床角又缩了缩,蜷缩成一团,闭上眼,心里默默数着羊,强迫自己入睡:快点睡,快点睡,睡着了就不冷了,也不用再跟他置气了。
不等她数到第十只羊,一旁的锦被便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穆海棠愣了愣,头顶传来萧景渊冷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夜里凉,仔细染了风寒。”
她心头莫名一堵,嘴上却不肯服软,赌气似的抬脚一踹,又把锦被踢到了一边,硬声道:“冻死才好,不用你管。”
萧景渊看着被踢到一旁的锦被,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只是低声开口:“行。你不嫌冷,明日若是染了风寒,便乖乖待在府里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