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沙锚定台(1 / 2)

冬雪覆盖了天下城“迭代共生田”的光雾作物,田旁“迭代共生碑”的光雾图案还在流动,却泛着一层杂乱的光晕。风漠部落的阿沙宝蹲在沙藤带旁,双手抱头蜷缩在地——按“无载体共生机制”,他本可靠心意与沙星灵光雾自由共鸣,可今天刚集中意念,脑海里就炸开无数陌生的记忆:有沙粒抵御沙暴的坚韧、星尘灵在虚空流动的自由、微灵在土壤中觅食的急切,甚至还有藤原藤生菌缠绕生长的痛感;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化:指尖泛出沙粒的粗糙质感,转瞬又变成星尘的缥缈光雾,脚下的光雾时而凝结成沙堆,时而散开成星芒,之前能靠心意掌控的沙星灵,此刻像失控的潮水,在他意识里横冲直撞。

“脑子里太吵了!我不是我了!”阿沙宝想靠冥想稳住心神,可闭眼瞬间,无数共生体的情绪涌入:沙粒的焦虑、星尘灵的狂喜、微灵的饥饿,这些情绪让他一会儿暴躁地用拳头捶打地面(沙粒的愤怒),一会儿又茫然地伸手抓向虚空(星尘灵的迷茫),族里的孩童围在一旁发抖,不敢靠近这个“时而像沙、时而像光”的族人。

更让他心慌的是,无载体共生光网出现“意识紊乱带”:原本流畅的金橙光雾在他周围盘旋,却因他的意识混乱分成无数细碎光丝,藤原传来的腐殖质光雾失去引导,在紊乱带里凝结成半透明的硬块,透明的沙绒菌光带缠上硬块,菌丝因意识冲突变得忽明忽暗,像在痛苦挣扎;之前靠光雾生长的“迭代麦”光雾黯淡,麦芒耷拉下来,原本清晰的共生图案扭曲成杂乱的线条。

“自我要消失了!连麦都跟着乱了!”阿沙宝嘶吼着试图唤醒自己的记忆,可脑海里沙海古老歌谣的旋律刚响起,就被星尘灵的虚空吟唱覆盖,他猛地抓起地上的普通沙粒(之前被遗忘的实体),紧紧攥在掌心,粗糙的触感让意识稍微清醒,可指尖的星芒还是不受控制地闪烁,“之前无载体共生是自由,现在是被吞噬,这不是共生,是同化!”

雾沼部落的阿雾宝也跌跌撞撞跑来,她的状态比阿沙宝更糟:时而对着雾潭吹出温润的雾气(雾灵的本能),时而又突然喷出灼热的光雾(火山灵的意识),脸颊一会儿挂着雾珠的清凉,一会儿又泛着火山的潮红;她抱着头哭喊,脑海里同时闪过雾丝菌在冰中蜷缩的寒意、火山灵喷发时的炽热、风灵在高空穿梭的畅快,这些记忆让她一会儿用手护住雾潭(雾岛人的本能),一会儿又想把雾潭的光雾引向火山方向(火山灵的意志)。

“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我到底是谁!”阿雾宝想靠雾魂珠(已变回普通石头)稳住意识,可石头刚碰到掌心,就被她失控的光雾烧成黑炭,雾潭的雾火灵光雾在她周围炸开,形成冷热交织的旋风,透明的雾丝菌光带被旋风撕扯,分成两半,一半泛着寒光,一半透着热气;雾岛小信使雾芽躲在光雾树后哭,她能感受到阿雾宝意识里的痛苦,却不敢上前,怕被混乱的光雾灼伤。

“意识在打架!雾都被撕成两半了!”阿雾宝的声音一会儿尖锐(雾灵的惊恐),一会儿又低沉(火山灵的咆哮),她脚下的光雾凝结成冰,转瞬又融化成水,雾水环的意识紊乱带不断扩大,河泽传来的水汽光雾在紊乱带里结成冰粒,又瞬间蒸发成蒸汽,整个雾岛的光雾都跟着她的意识起伏,像在经历极端天气。

争吵声中,岩林部落的阿石宝扛着块普通岩片(已无能量)跌跌撞撞跑来,他的意识同样陷入混乱:时而用手死死按住地面(岩灵的稳固本能),时而又疯狂地用拳头砸向岩脉(星尘灵的破坏欲),脑海里充斥着岩片抵御碎石的坚毅、星尘灵在虚空碰撞的快感、苔藓菌吸收矿质的满足,这些记忆让他一会儿安静地抚摸岩脉(岩林人的本能),一会儿又暴躁地踢碎地上的岩片(星尘灵的冲动)。

“我要疯了!又想守又想毁!”阿石宝想靠凿岩技艺唤醒自我,可拿起工具的瞬间,意识里又闪过星尘灵“无拘无束”的念头,工具从手中滑落,砸在岩脉上,激起的光雾分成两半,一半凝结成岩片,一半散开成星芒,岩冰链的意识紊乱带里,透明的苔藓菌光带缠上星芒与岩片的混合物,菌丝开始断断续续地闪烁,像快熄灭的灯。

河泽部落的阿浪和阿浪宝更焦急,两人同时陷入意识过载:阿浪一会儿潜入河水光雾(河泽人的本能),一会儿又拼命往深海方向游动(深海灵的意志),脑海里有微生物净水的专注、深海鱼穿梭的自由、共生鱼躲避危险的警觉;阿浪宝则一会儿用手聚拢河水光雾(水灵的本能),一会儿又将光雾打散(微灵的混乱),身体时而变成水流的透明质感,时而又泛着微灵的土黄色光雾,河泽的意识紊乱带里,透明的微生物光粒互相碰撞,共生鱼绕着紊乱带疯狂游动,光雾河水时而凝结成冰,时而沸腾成蒸汽。

“不是共生体失控,是我们丢了‘自己的根’!”阿浪宝在意识混乱的间隙,突然闪过一个清晰的念头——他想起沙海爷爷说过“再强的共鸣,也要记得自己是谁”,这句话像一道光,让他瞬间清醒了一瞬,“之前我们只学着想共生体的事,却忘了告诉自己‘我是河泽人’,才被它们的意识吞噬!”

龙弈站在迭代共生碑旁,周身的光雾同样泛着杂乱的光晕,可他的眼神依然清明——他早察觉到无载体光网的能量异常,提前用古老的“自我锚定诀”稳住了意识。他看着碑上混乱的光雾图案,伸手触摸光雾,指尖传来清晰的意识回响:不是共生体要吞噬人类,是“双向共鸣失衡”——无载体共生的终极不是人类单方面融入全域意识,而是人类自我意识与全域意识形成“平衡共振”,光网的意识反向灌注,是在提醒人类“没有自我锚点,共生就是自我消亡”;之前的心意共鸣只强调“融入”,却忽略了“坚守”,才导致意识过载。

“混乱不是吞噬,是让我们找到‘自我与全域的平衡’!”龙弈的声音带着稳定的光雾,穿透混乱的光晕,让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之前我们靠心意融入共生,现在要靠‘自我锚定’平衡共生——沙海人的锚是‘护沙养菌’的初心,雾岛人的锚是‘保雾润生’的坚守,没有锚,再自由的共鸣也会变成失控的漂流,这不是危机,是共生从‘单向融入’到‘双向平衡’的终极觉醒!”

更糟的是,当天上午,迭代共生田旁的“自我锚定榜”被人涂了泥:老辈们在“自我锚定”旁画了个叉,写着“之前说要融入,现在又说要坚守,到底要怎么做”,成年人们在“意识平衡”旁画了个哭脸,写着“脑子里太吵,根本找不到自己”,年轻辈在“自我锚定”旁画了个问号,写着“不知道怎么既想共生体,又不想丢自己”——无载体共生体系第一次因“全域意识反向灌注与自我意识过载”陷入全域危机。

阿蛊扶着巫蛊部落的老族长阿柏赶来,阿柏虽也受意识灌注影响,却靠着古老的“锚定诀”保持清醒,他手里拿着一块刻有“自我”二字的黑石(自我锚定信物),黑石泛着稳定的黑光,靠近阿沙宝时,阿沙宝混乱的光雾竟稍微收敛:“古籍里记着‘共生如舟,自我为锚,无锚则覆,锚重则滞’!自我不是共生的阻碍,是共生的根基,没有自我,怎么谈与万物共鸣?这黑石是先祖传下的锚定信物,能帮我们稳住心神!”

元感者阿水跑了过来,她的意识虽也涌入大量共生体记忆,却靠着天生的共情能力找到了平衡,指尖泛着稳定的金芒:“我能听懂它们的话!它们不是要取代我们,是想让我们‘既懂它们,又做自己’!沙粒的记忆是想让我们懂坚韧,不是让我们变成沙粒;星尘灵的记忆是想让我们懂自由,不是让我们变成星尘!”说着,阿水将手掌贴在阿沙宝额头,稳定的金芒涌入,阿沙宝脑海里的混乱记忆稍微有序。

“我们要找到自己的锚,既不丢自我,也不拒共生!”龙弈举起黑石,“今天,我们搭‘自我锚定坛’,用锚定信物稳住心神,找到自我与全域意识的平衡,行不行?”

“我想试试找回自己!”阿沙宝虽然还有些混乱,但还是攥紧了掌心的普通沙粒,“我想既懂沙粒的痛,又做沙海的阿沙宝!”雾芽也点头:“我帮阿雾宝找锚,我记得雾岛人的初心是保雾润生!”

“自我意识锚定行动”立刻展开,分了“三阶段”:

第一阶段是“自我意识混乱排查与锚点寻找”——全族联合跨域生态,分成四支“锚定队”,每队由“锚定者(阿柏、阿水)+本地族人+跨域使者”组成,帮助族人找到自我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