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的拇指轻轻蹭过她的皮肤，动作细致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擦完后，他还不忘对着光检查一遍，确认没有残留才松开手。
迪丽热巴加快了化妆的速度，很快就补完眼线、涂好唇釉。
她刚站起身整理裙摆，鹿晗就从沙发上拿起一顶米色棒球帽，快步走到她面前。
“早上风大，别吹乱头发。”
他抬手帮她把帽子戴上，指尖轻轻调整帽檐的角度，刚好遮住刺眼的晨光，又不挡住她的视线。
他垂着眼，目光先落在她刚描好的眼尾。
细碎的眼线让眼型更显灵动，唇釉在晨光里泛着浅淡的光泽，连耳尖没褪去的粉色都像被晨光染透的樱花。
他喉结轻轻滚了一下，原本扶着帽檐的手慢慢下移，指尖擦过她耳后细软的碎发。
带着刚碰过清晨凉空气的微冷，却在触到皮肤时悄悄放软了力度。
随后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裹着清晨特有的清冽漫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小迪，这么美。”
话音落时，他目光还没移开，眼底盛着的晨光碎成星星点点，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软得发黏。
仿佛刚才那句夸赞不是随口一说，而是认真打量了许久，才敢轻轻说出口的心事。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让迪丽热巴的脸颊瞬间发烫，她连忙推开他。
“别胡说，快走吧，要赶不上飞机了。”
两人拎着行李走出酒店房间，电梯里的镜子映出并肩的身影。
鹿晗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虚扶在她身侧，生怕她被电梯门碰到。
迪丽热巴则攥着他刚塞过来的蛋挞，指尖还残留着他喂早餐时的温度。
酒店大堂外的风还带着清晨的微凉，靠在黑色轿车旁，指尖捏着两张叠得整齐的登机牌，目光时不时往旋转门的方向瞟。
见迪丽热巴和鹿晗并肩走出来，她立刻直起身挥手，笑容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
“热巴姐，鹿老师，登机牌取好了，车里空调调在24度，刚合适。”
鹿晗脚步稍快半步，绕到副驾旁拉开了车门，手还轻轻护在车门上沿。
迪丽热巴抬眼冲他笑了笑，弯腰坐进车里时，发梢不经意扫过他的手背。
等她坐定，鹿晗才转身将两人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动作利落又细心。
车子平稳地汇入早高峰的车流，专心开着车，前排的安静反倒让后座的氛围更显私密。
迪丽热巴掏出手机，点开和闺蜜的聊天框，指尖飞快地敲着字：
“你绝对想不到，凌晨三点鹿晗居然来敲我房门了！”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闺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慌忙按了静音，转头看向窗外。
却发现鹿晗正侧着头看她，眼底盛着晨光，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
她脸颊微热，赶紧转回头，对着手机屏幕打字：
“先不说了，他在看我呢！”
车子平稳地滑入车流，窗外的街景被晨光揉成流动的暖金色。
鹿晗侧着身，目光落在迪丽热巴的侧脸上，连自己都没察觉，嘴角的笑意已经悄悄漫了上来。
他见过她太多模样了。
舞台上聚光灯下耀眼得像星星的样子，拍夜戏时揉着眼睛强打精神的样子，吃火锅时眼睛亮晶晶盯着毛肚的样子……
可此刻，她垂着眼打字，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唇釉被刚才吃蛋挞蹭掉一点。
反倒添了几分软乎乎的可爱，连握着手机的指尖都透着细白的光泽。
鹿晗的心跳莫名慢了半拍，又很快加快。
明明已经看了那么多次，明明前几分钟还在为她擦手上的酱汁，可此刻再看，还是会被这样的她惊艳到。
不是那种隔着屏幕或舞台的遥远惊艳，是近在咫尺的、带着烟火气的鲜活，是让他想把所有温柔都捧到她面前的心动。
他悄悄挪了挪身子，离她更近一点，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车里若有若无的蛋挞甜香。
刚才在酒店说她美的时候，他其实没说全。
不止是眼尾的眼线，不止是泛红的耳尖，是她为他点早餐时细心备注的模样，是被酱汁溅到时光脚慌神的模样。
是所有真实又可爱的细节，凑成了让他无法移开目光的小迪。
鹿晗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蹭了蹭，那触感像是还残留着帮她擦酱汁时的细腻温软，心里忽然笃定得厉害。
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是想把备注里生分的“朋友”彻底划掉，换成只属于他的称呼。
是想让此刻这样浸着晨光与甜意的清晨，变成往后无数个和她相守的日常。
鹿晗忽然觉得，这辈子大抵是栽在她手里了——心甘情愿，连挣扎都不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