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麒麟兽香炉里燃着沉香,烟丝袅袅,香气清婉舒缓。
陆淮安坐在御案前,面前是堆积成山的奏折,他正奋书疾笔写着什么。一时之间只有笔落宣纸的沙沙声。
良久他才放下笔,闭目,抬手捏了捏眉心,面上闪过一丝疲惫。
崇德帝的许多国政律令弊端明显,陆淮安不是拖沓之人,登基当日就颁布新的政令,官员升迁调配也做了调整,改革之风已经吹起,朝中却鲜有人不满,反倒是精神气十足,重拾初心: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新朝新气象,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作为新帝,陆淮安睡眠时间却不超两个时辰。
莫言与莫行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担忧。
都道主子游刃有余,实则是时时小心,步步谨慎,夙夜为谋才如此平顺的让崇德帝退位,除掉崔国公,解决鞑靼这个心腹大患,并推行新政。
桩桩件件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安定有消息了吗?醒了吗?”陆淮安并未睁眼,身子后靠在椅背上,放松腰背。
“今早传来的消息……还未。”
陆淮安缓缓睁开眼:“确定不是中毒?”
莫行点头:“所有军医都看过,安定并无中毒迹象。”
陆淮安蹙眉:“没有中毒,为何不醒?可是暗疾旧伤。”
“旧伤自是有的,”这对战场杀敌的将士来说是家常便饭,“可军医查验过,并未致命伤,且药物及时,大多恢复良好。”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总要有原因,有说法,有个理由吧。”陆淮安声音隐隐带着怒意,那丫头整日找他要哥哥,怀疑他对安定居心不良,已经在慈宁宫里闹了一场,若再不把人弄来,这丫头不定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莫行立时跪在地上,踌躇开口:“军医怀疑是蛊虫。”
“蛊虫?”陆淮安身子猛然坐正身子,难得声音透出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