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啾？！（硬的！好硬！）”滚债委屈地蹭了蹭地面，顶端的裂缝不满地开合着，看向那堆“破碎大道誓言”的核心区域。
那里，一块磨盘大小、漆黑如墨的“誓言核心”显露出来，表面流转着无数细密的金色违约符文，散发着强大的抗拒和反噬气息，刚才就是它把滚债弹开的！
滚债不服气，身上电弧再次大作，金红色的光芒亮得刺眼，显然是准备蓄力再撞！
“等等！别冲动！”麻薯连忙冲过去拦住它，心脏都跟着揪了起来。它从那块核心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这玩意儿比之前的碎片坚硬百倍，反噬之力更是恐怖，滚债要是强行吞噬，大概率会被“誓言反噬”重创！
就在麻薯苦思冥想对策时，一个苍老、惫懒，仿佛几万年没睡醒的声音，突兀地在旁边响起：
“啧，年轻人，教孩子可不能这么莽。那‘违约核心’是能硬啃的吗？得用巧劲，比如……用‘摆烂之力’泡软了再吃，不然容易噎着。”
麻薯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劣质符石差点掉地上！它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比拾荒老鬼还要破烂的老者，正蹲在一块“废弃时间”凝固成的石头上——那石头跟冻住的泥浆似的，表面还凝固着“再睡一分钟”的模糊意念。
老者身上挂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垃圾”：脖子上挂着串用碎规则结晶、断了的法宝残片和半颗不知名兽牙串成的项链，道袍上打满了补丁，补丁上还缝着破铜烂铁，头发胡子纠缠在一起，里面夹着几根羽毛和碎布，活脱脱一个从垃圾堆里刚爬出来的老乞丐。他正一边抠着鼻子，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
这老头什么时候来的？！麻薯心里惊涛骇浪，它的混沌感知在债渊里虽然受限，但这么大个人（？）在旁边，它竟然毫无察觉！连一直淡定的阿肥都微微弓起了身子，猫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尾巴尖轻轻晃动，显然也对这老者的突然出现感到警惕。
“前、前辈是……？”麻薯警惕地问道，暗中握紧了手里的劣质符石，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老夫？”老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股“生无可恋”“爱咋咋地”的气息扑面而来，差点把麻薯的混沌之力都熏得打了个趔趄，“名字早忘了，几万年没跟人打交道，记不住了。道上的兄弟给面子，叫一声‘破烂天尊’。老夫没啥爱好，就喜欢在这债渊里收点别人不要的‘终极废料’，捡捡垃圾，聊以度日。”
破烂天尊？！这名号听起来比拾荒老鬼还要不靠谱！麻薯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默默吐槽：就这打扮，说是“破烂乞丐”还差不多，“天尊”俩字跟他沾边吗？
但吐槽归吐槽，麻薯不敢怠慢，连忙追问：“您刚才说……‘摆烂之力’？那是什么？”
“对啊，摆烂之力，多简单。”破烂天尊用抠过鼻子的手指了指麻薯，语气理所当然，“你身上不就有吗？虽然很淡，但品质还行，是经过‘讨债之雷’淬炼过的‘高级摆烂’，带了点‘欠债不还就清算你’的底味，比那些纯粹的‘破罐子破摔’高级多了。用那个慢慢磨那核心，把它里面的‘绝对履约’意志磨没了，剩下的就是纯净的‘违约’规则能量，给你家这小肉球当零食，再合适不过了。”
麻薯将信将疑，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它按照《万化归墟诀》里调动“摆烂”情绪的方法，先在心里默念“爱咋咋地，反正债多不压身”，调动起那股“破罐子破摔”的核心情绪，再小心翼翼地混进一丝“你不还钱我就炸了你”的讨债之雷，凝聚出一小团灰白色的能量团。
这能量团软乎乎的，跟没揉匀的面团似的，还散发着“今天不想干活，明天也不想，后天再说”的摆烂气息，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麻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能量团靠近那块“违约核心”。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坚硬无比、抗拒一切外力的“违约核心”，在接触到“摆烂之力”的瞬间，表面流转的金色违约符文竟然开始微微黯淡，就像被泼了卸妆水的浓妆，原本坚不可摧的质地也似乎变得……有些疏松，跟泡软的饼干似的，用手一捏都能掉渣！
滚债好奇地凑过去，用顶端的能量触手碰了碰被“摆烂之力”侵蚀的地方，立刻发出一声惊喜的“咕啾！（软了！真的软了！）”
它再也忍不住，张开裂缝，小口小口地啃噬起来，这次果然没有受到任何反噬，反而吃得津津有味，金红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小身子都快圆成一个球了。
麻薯看得目瞪口呆！这“摆烂之力”还有这种妙用？简直就是这些“硬骨头”规则的专用软化剂啊！
“嘿嘿，小子，有点悟性。”破烂天尊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看得麻薯一阵恶寒，“看你这娃资质不错，就是养得糙了点，连‘废料烹饪’都不会。老夫这儿有本祖传的《论终极废料的一百种烹饪手法》，里面记载了怎么把各种废弃规则、破碎誓言做成美味零食，便宜卖你了，只要九九八！不对，看在你家娃这么能吃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只要九八！还附赠《熊孩子管理手册（混沌版）》，教你怎么让熊孩子乖乖干活不捣乱，童叟无欺！”
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本用不知名兽皮订成的破书，书页泛黄，还沾满了油污和不知名的污渍，边角都卷了起来，看起来比《大破烂神经》还要不靠谱。
麻薯看着那本破书，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这推销套路，怎么比拾荒老鬼还熟稔？感情这“破烂天尊”不仅捡垃圾，还兼职卖书啊？
但它不得不承认，这老头是真有点东西！刚才那“摆烂之力”的用法，就不是它能想到的。或许，在这“遗忘债渊”里，它不仅能完成任务，还能从这位画风清奇的“破烂天尊”身上，学到点真正适合它这条“混沌·负债”道途的……奇葩知识？
它的债渊之旅，似乎因为滚债这个混世小魔王和破烂天尊这个奇葩大佬的出现，从一开始的“危机四伏”，硬生生变成了“鸡飞狗跳的育儿兼捡破烂进修班”？
滚债还在低头猛啃“违约核心”，吃得不亦乐乎；破烂天尊已经开始掏兜，准备向麻薯推销他库存的其他“宝贝”了——一会儿掏出个装着黑糊糊液体的破瓶子，说这是“用遗忘之水兑的快乐肥宅水，喝了能暂时忘了欠的债，就是有点上头”；一会儿又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环，说这是“摆烂手环”，戴上之后别人催债就能自动隐身，就是偶尔会失灵，失灵了就会被追着打；甚至还拿出了一包“用寂灭之风腌制的咸鱼干”，说这是“补充摆烂能量的顶级零食”。
阿肥无奈地用爪子捂住了脸，金绿色的猫眼都快失去高光了，感觉这支队伍的靠谱程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崖式下跌。它默默琢磨着，要不要趁现在偷偷跑路，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个几万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