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恶意强度同样不低。
李乡绅。逼死佃户,强占民田,用陈年霉米冒充新粮发放“赈济”,中饱私囊。
张平迈开脚步。
………
这一日,县城里的富户区,如同被无形的死亡镰刀逐一扫过。
李乡绅于地窖藏银处被发现,化作干尸趴伏在霉变的米堆上。赵盐商连同他重金聘来的十几名江湖好手,皆尽毙命于演武场,无一生还,死状干瘪。钱掌柜紧闭的银库大门被无形之力洞开,库银无恙,人却枯坐在太师椅上,面目狰狞。
没有激烈的打斗,没有冗长的审判。只有突如其来的死亡,和那标志性的、被榨尽一切的干枯尸身。
消息像瘟疫般疯狂扩散,恐惧如同厚重的积雪,彻底覆盖了这座城池。往日作威作福的富户们,此刻都成了惊弓之鸟,朱门大户不再提供丝毫安全感。有人试图举家潜逃,却发现城门早已被吓破胆的兵丁从内部堵死——他们不敢开城门,生怕那妖魔出去,更怕他迁怒!
所有人都龟缩在家中,瑟瑟发抖,祈祷着那索命的脚步声不要在自己门前停下。
夕阳西下,将雪地染上一片凄艳的血色。
张平站在一条巷口,身后又是一座刚刚沉寂下来的深宅大院。他体内系统能源已然恢复到【中(充盈)】的状态,甚至略有超出。连续榨取这些“优质资粮”,带来的补充远超预期。
风雪渐小,但寒意更重。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雪沫,打着旋儿。
偶尔有极度惊恐的视线从两侧房屋的门窗缝隙中透出,一触即收。
张平缓缓踱步,走向城池中央的县衙。衙门早已空无一人,桌案上的公文墨迹未干,官印歪倒在一旁,显得无比仓皇可笑。
他走过大堂,绕过回廊,如同漫步在自家庭院。
最终,他登上了县衙最高处的那座钟鼓楼。
视野豁然开朗,整座死寂的城池匍匐在脚下,灰黑的屋顶覆盖着白雪,炊烟断绝,如同一片巨大的坟墓。
他扶着冰冷的栏杆,俯瞰一切。
然后,他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运起体内那股澎湃的能量,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城内每一个角落,送入每一扇紧闭的门窗之后:
“粮食,都在富户的粮仓里。”“银钱,都在老爷的库房中。”“他们死了。”“东西,你们自取。”
声音落下,城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终于有一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一双充满恐惧和饥饿的眼睛,试探着向外张望。
然后,是第二扇门,第三扇门……
越来越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百姓,如同怯生生的老鼠,从各自的藏身之处钻了出来。他们互相张望着,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一丝被压抑到极致的、不敢置信的渴望。
有人试探着走向最近的一户高门——那是刚刚被张平光顾过的李乡绅家。大门洞开,里面寂静无声。
第一个人颤抖着跨过了那曾经绝不敢逾越的高门槛。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死寂被打破,人群中发出压抑的、混乱的声响。起初是小心翼翼的摸索,很快变成了争先恐后的奔跑!人们冲向那些无人看守的粮仓、银库、厨房!
哭喊声,叫嚷声,粮食洒落的声音,银钱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座城池持续已久的、绝望的死寂。
张平站在钟鼓楼上,冷漠地注视着下方骤然爆发的、混乱而疯狂的“盛宴”。
饥饿和恐惧催生出的贪婪,同样赤裸裸。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道若隐若现的金纹。
系统界面悄然闪烁。
【检测到大规模混乱与微弱恶意(针对宿主\/针对他人)滋生……】【环境分析:适宜持续榨取……】【建议:扩大标记范围……】
风雪吹动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他缓缓收拢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