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手指还贴在那行小字上，指尖微微发凉。她没出声，只是慢慢缩回手，然后朝着身后三人轻轻摆了摆。
端木云正要松口气，见状立刻绷紧肩膀。他半跪在地，刀尖点石，一动不动。公孙宇把机关罗盘按在掌心，屏住呼吸。慕容雪闭了闭眼，探出的灵力像细丝一样贴着地面爬行。
“别踩前面那块石头。”洛璃低声道，“纹路不对。”
端木云低头一看，脚边一块青灰色岩板边缘刻着极细的圈纹，像是被人用针划过。他刚才差点就把整只脚踏上去。
“这地方不止有守卫。”洛璃贴着柱子往里看，“整个洞穴都在动。”
她说的是实话。空气中有种奇怪的流动感，不是风，也不是温度变化，而是灵力像水波一样一圈圈荡开。每荡一次，墙上的某些符文就闪一下微光，像是在传递消息。
公孙宇把罗盘举高，指针疯狂转动。“三十七种能量交叠。”他声音压得很低，“这不是普通阵法，是活阵。”
“什么叫活阵？”端木云问。
“就是它会自己调整。”公孙宇盯着罗盘，“我们刚才炸烟雾的地方，现在已经有新的感应点了。原来的空档被补上了。”
洛璃皱眉。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破障灵芽已经开始生长，柱子内部传来细微的咔响，但这个速度太慢。如果阵法察觉异常，可能会提前启动反制。
她抬头看向法宝石台。那根支撑柱裂得更深了，暗红晶体依旧稳稳立着，七条锁链沉入地底，发出低频震动。四名守卫仍闭着眼，维持仪式，可他们的脚下，隐隐浮现出一层金线，连成一个环形阵图。
“他们在供能。”慕容雪轻声说，“这个阵法靠他们活着撑着。”
“所以不能伤他们。”洛璃点头，“一旦他们倒下，阵法可能暴走。”
“那怎么过去？”端木云看着地面，“走一步都怕踩错。”
洛璃没回答。她在想空间里的东西。爆炎莲子、味爆弹、凝神丹……这些都不适合现在用。她需要一样不会惊动阵法，又能探路的东西。
忽然她想到什么。
从布袋里摸出一颗圆滚滚的小豆子，通体乳白，表面带着一圈圈螺旋纹。这是她前两天用一道麻辣火锅换来的“探路萌芽”，种下去能长出一条隐形藤蔓，自动避开危险区域，还能传回触感信息。
“我来试试这个。”她说。
公孙宇看了眼罗盘：“你只有三息时间。阵法波动周期是四息一次，中间那一秒最安静。”
洛璃点头。她把豆子轻轻放在地上，手指一点，注入一丝灵力。
豆子瞬间裂开，一根细如发丝的藤蔓钻出，贴着地面往前爬。它走得极慢，遇到符文就绕，碰到气流变化就停，像一只谨慎的小虫。
十步、十五步、二十步……
快到石台底座时，藤蔓突然僵住。
下一秒，整根藤蔓化成灰，飘散在空中。
“触发了。”公孙宇低声说，“最后一段路全是杀阵。”
洛璃抿嘴。看来硬闯不行，连探路都过不去。
“有没有办法骗过它？”端木云问，“比如做个假人？”
“假人也会被检测灵压。”公孙宇摇头，“而且这里的感应不只是灵力，还包括体温、心跳、呼吸频率……太全面了。”
“那就只能等。”慕容雪说，“等破障灵芽把柱子彻底破坏，结构塌了，阵法自然断。”
“等不了。”洛璃盯着那根柱子，“你们听。”
众人静下来。
咔——
又一声轻响从柱内传出。
裂痕扩大了，但速度还是太慢。而守卫身下的金线越来越亮，仪式快要进入最后阶段。
“再不行动，我们就只能撤了。”端木云握紧刀柄。
洛璃没说话。她在翻空间里的存货。辣椒、姜片、灵米、豆腐……忽然，她眼睛一亮。
“我有个主意。”
她掏出一小块金黄色的糕点，巴掌大，看起来像芝麻糖。这是她用一道香辣蟹黄汤包换来的“静步酥”，吃下去的人能在短时间内让脚步无声，连心跳都能降半拍。
“一人一口。”她说，“含着，别咽。”
三人没多问，各自接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顿时觉得身体一轻，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接下来，我们得像影子一样过去。”洛璃说，“不能同时移动，也不能一起落脚。我先走，公孙宇跟，然后是慕容雪，最后端木云断后。记住，每一步都要等前一个人完全站稳再动。”
“你怎么知道哪块地能踩？”端木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