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戛然而止，那名传信的汉子跌倒在地，嘴里还在喊着话。
“北境冰原……封印柱塌了半截——邪气冲天，周边三个镇子已经失联！我们村是逃出来的最后一拨人，后面……后面全没了！”
他嗓音撕裂，脸上血污混着汗水往下淌。殿前石阶上，洛璃原本迈出的脚猛地顿住。
端木云一把将他扶起：“哪个镇？说清楚！”
“靠山屯、柳河口、黑石岗……都烧了！黑雾从地缝里冒出来，人碰一下就发疯，互相撕咬！有人看见穿黑袍的在指挥那些怪物！”
公孙宇立刻翻出随身携带的地图摊在地上，手指迅速圈出位置。“离这里最近的是柳河口，直线三十里，地形狭窄，易守难攻。”
慕容雪拧紧药囊口：“那边有三百多户人家，老弱居多。”
新伙伴闭眼感知片刻，睁开时眼神凝重：“我能感觉到残存的灵力波动，还有微弱求救信号。敌人没走干净。”
洛璃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银铲静静躺着，温度微升。桃源空间里的净秽莲突然全部低垂花瓣，这是邪气逼近的反应。
她抬头，声音很轻但每个人都听清了：“我们不去求谁出兵了。现在就走。”
“可医者联盟还没答复！”公孙宇提醒。
“等他们开完会，骨头都凉透了。”洛璃把银铲插进腰带，“我们要做的不是报备，是救人。”
端木云咧嘴一笑，抽出长刀扛肩上：“早该这样，站这儿吹风不如砍几个实在。”
五人立刻动身。新伙伴双手结印，一圈淡光笼罩众人，下一瞬，视野骤变。
荒原狂风扑面而来，远处小镇方向浓烟滚滚，像一条灰蛇盘在天边。
“跃迁距离受限，只能送到十里外。”新伙伴喘了口气，“剩下的得跑。”
“没问题。”端木云活动肩膀，“正好热身。”
一行人全力奔行，脚程极快。越靠近镇子，空气越沉，一股焦糊味夹着腥气钻鼻。路边开始出现散落的家具碎片，一只布鞋挂在刺藤上，鞋底沾着暗红泥块。
转过山坳，柳河口出现在眼前。
半边城墙塌了，几处民房仍在冒烟。街道上横着烧焦的木梁，一辆牛车翻倒在井边，牛尸早已发黑。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蜷缩在祠堂屋檐下，怀里抱着孩子，眼神呆滞。
一名老妇人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半块碎瓷碗，嘴里喃喃：“我家灶台还温着粥……怎么一睁眼，墙就倒了呢……”
洛璃脚步放缓，走到她面前蹲下：“大娘，您受伤了吗？”
老人抬头，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姑娘，你有吃的吗？娃一天没吃饭了……”
洛璃心头一紧。她从空间取出一块刚做好的食丸递过去：“先含着，别咽，能提神。”
老人哆嗦着手接过，塞进孙子嘴里。孩子嘴唇发紫，含住后脸色渐渐缓和。
“是谁干的？”端木云问旁边一名青年。
“黑衣服的人，脸蒙着，动作像鬼一样快。”青年声音发抖，“他们往井里扔了黑色粉末，水一碰就冒泡，喝了的人眼睛变红，见人就打……”
公孙宇蹲在一处裂开的地面上查看：“这不是普通爆破符造成的破坏。地下有阵法残留痕迹，是定向引爆，专门破坏承重结构。”
他掏出工具刮下一点黑色粉末装进小瓶：“和黑暗组织常用的腐灵粉成分一致。”
慕容雪正在给一个额头受伤的小女孩包扎。孩子手臂上有抓痕，皮肤微微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