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嘴里那股辣味还在往上冲，鼻尖都泛起了汗。她没擦，只是盯着前方旋转的黑色光柱。老者掌心的晶核正一明一暗地跳动，像一颗活的心脏。
“快了。”她低声说。
端木云听见了，咬着牙撑起身子。短戟插在石缝里，他抓了一把才拔出来。右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指节滴到地上，刚碰到地面就被吸进一道血线里。
那血线从祭坛边缘蔓延过去，直通中央。
“这仪式在抽命？”公孙宇蹲在地上，手指快速划过阵盘，“不是抽灵力，是直接拿人命当燃料。”
慕容雪靠在石台边，手上的绿光没断。她喘了口气：“再这样下去，我们站在这里都会被吸干。”
洛璃抬手，从空间里取出三块小饼。一块塞进嘴里，另外两块甩了出去。一块飞向公孙宇，一块飞向慕容雪。
“吃了。”
公孙宇接住一看，芝麻混着红椒碎压成的薄饼，边缘还冒着一丝热气。他皱眉：“这时候吃点心？”
“破障饼。”洛璃咽下最后一口，舌尖火辣辣的，“专门对付这种邪门护罩。”
慕容雪没多问，一口咬下。瞬间，胸口憋闷的感觉散了，神识像是被清水洗过一遍。
“我看到了。”她突然开口，“那三道黑线交汇的地方，有个节点在闪。”
洛璃点头：“我也看见了。三角分布，每一下心跳就弱一次。”
“三息一次。”公孙宇迅速计算，“等它最弱的时候动手，但得有人先破防。”
“我来。”端木云往前踏一步，腿有点抖，但站稳了。
“你不行。”洛璃拦住他，“刚才那一撞已经超负荷，再冲一次会废掉。”
“那你说怎么办？”他瞪眼。
洛璃没回答，而是把手伸进袖子里，摸出一根细长的竹签。竹签一头削尖，上面刻着几道纹路，隐隐有灵光流转。
“这是……”公孙宇眯眼。
“桃源新做的‘引灵签’。”她说，“用千年雷竹芯加晨露熬了三天，能暂时引导空间之力外放。”
她把签子往自己手腕上一扎。
没有血流出来，反而有一缕银白色的光顺着签子升腾而起，在她头顶盘旋一圈后，缓缓落下，缠绕在寒霜刃上。
刀身开始震动，发出低鸣。
“你要用空间力量强行破阵？”慕容雪惊了，“那会反噬！”
“我知道。”洛璃握紧刀柄，“但我看准了，那护罩每次波动，都是从下往上扫。只要在它扫到最高点的瞬间切入，就能避开最强压区。”
“那你得有人替你拖住节奏。”公孙宇立刻反应过来，“我布阵干扰能量循环，但需要五息时间完成最后一块符文拼接。”
“我给你时间。”端木云冷笑一声，拎起短戟，“反正我也闲着。”
洛璃看了他一眼：“别硬扛，只牵制。”
“废话少说。”他咧嘴一笑，“你什么时候见我真拼命了？每次都留一手。”
话音未落，他已经冲了出去。
短戟横劈，赤焰炸开，直扑护罩左侧。火焰撞上黑气，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光柱晃了一下。
老者眉头一皱，手上动作微滞。
就是现在！
公孙宇手指疾点，阵盘嗡鸣，三道金线从地下窜出，缠向光柱底部。符文亮起，形成一个倒三角的封锁圈。
“断脉阵，启！”
能量流动瞬间紊乱。
洛璃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箭射出。寒霜刃高举，银光在刀锋前凝聚成一点。
她盯着那三处薄弱点，身体微微倾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第一重黑气被切开。
第二重震颤着退散。
第三重——就是那里！
她手腕一翻，引灵签猛然发力，整把刀狠狠刺向那个频率最慢的节点。
“破！”
轰的一声，护罩炸开一道裂痕。
可还没等她抽身，一股巨力从内部爆发，直接将她弹飞出去。
她在半空翻了个身，落地时滑行数步，膝盖重重磕在石台上。寒霜刃脱手，插进裂缝里。
“洛璃！”慕容雪喊了一声。
“我没事。”她抹了把嘴角，没出血，但耳朵在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