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手指还在轻轻颤动，掌心那股温热的余韵像是刚出炉的面点，暖得让人舍不得放开。她缓缓收回手，站起身来，冲着公孙宇笑了笑：“图纸画好了记得给我看看。”
“放心。”公孙宇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划出几道流畅的线，“回头加个自动回灵的小机关，省力。”
端木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肩膀：“我感觉我现在走两步都能借一下风，不信你们看——”他猛地往前一踏，脚底刚要发力，却被慕容雪一把拽住后领。
“别试了！”她瞪眼，“上次摔进溪里可是我给你擦药的。”
“那是意外！”端木云挠头，“这次我有节奏！”
青崖子站在一旁没说话，目光扫过前方山道。他的影子比平常淡了些，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角。洛璃注意到这一点，正想开口，忽然指尖一烫。
不是桃源空间那种温和的回应，而是一种刺痛般的预警。
她立刻抬手，五指张开又迅速收拢。“停。”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怎么了？”端木云压低声音。
洛璃没答话，而是闭上眼，将一丝灵力顺着地面探出去。空气中有种奇怪的滞涩感，像是一块布被人撕开又强行缝上，针脚歪斜，痕迹明显。
“前面有人动过空间。”她睁开眼，“不止一个，是成阵列的移动，故意藏了行迹。”
公孙宇立刻蹲下，在地上快速画了个三角符纹。符纹亮起的一瞬，边缘微微扭曲，像是被什么吸走了光。“是陷阱阵列，但没激活。他们在等我们靠近。”
“谁会知道我们走这条路？”慕容雪皱眉。
“不重要了。”青崖子忽然开口，“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前方三丈外的空气猛地一震。地面裂开一道细缝，泥土翻起，几道黑影从地底升起，落地无声。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袍，兜帽遮脸，身上没有气息波动，仿佛根本不存在于这片天地之间。
为首一人站在最前，双手垂在身侧，掌心朝上。他的手指极长，指甲泛着暗紫色。
“你们走得挺远。”那人开口，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石板，“一个厨师，一个莽夫，一个大夫，一个匠人，还有一个老鬼——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共鸣’？”
端木云一步跨到前面，拳头捏得咔咔响：“你说谁是莽夫？”
“全部都是。”那人冷笑，“一群不懂规则的蝼蚁，竟敢妄谈空间之理。”
洛璃往前半步，挡在端木云身前。“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我们？”
“我们？”那人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漆黑的雾气，“我们是秩序的清扫者。你们所掌握的力量，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你——”他指向洛璃，“那个空间，是异类。”
洛璃心头一跳。
他知道桃源空间的存在。
不是猜测，是确信。
“你说它异类？”她稳住呼吸，“因为它能种菜做饭？”
“因为它不该存在。”那人声音冷了下来，“空间是用来掌控的，不是用来养花种草、烧火做饭的。你们把它当成了家，可笑至极。”
洛璃笑了：“那你们呢？把它当成什么？刑场？”
黑袍人没回答，只是轻轻挥手。
刹那间，一道漆黑锁链从他掌心射出，直奔洛璃手腕。那链子不像金属，倒像是凝固的夜色，碰到空气时发出轻微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