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说你是守门人，那你应该知道，进门得交粮票吧？”
老人一愣：“啥？”
“没有粮票，哪怕你是门神也得排队。”她眨眨眼，“这样吧，再给一条能验证的情报，我就请你吃顿真的。”
老人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叹气：“你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山腹中有口枯井，井底坐着个不吃不喝三十年的老头。他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是被遗忘的‘味觉祭司’。你们要是想查紫雾源头，就得唤醒他——用一道让他流泪的菜。”
慕容雪轻声问：“怎么才能让他流泪？”
“得做出他记忆里最后一顿饭的味道。”老人摇头，“没人记得那是什么了，除了我。”
端木云撇嘴：“那你倒是说啊，啥味儿？”
“咸的。”老人低声道，“眼泪的味道。”
空气静了一瞬。
洛璃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她转身打开空间，取出一小块冰晶般的盐粒，轻轻投入锅中。火苗跳跃，香气渐起。
“我有个问题。”她一边搅动汤汁，一边问，“你说怕我做饭的人……他们是谁？”
老人没立刻回答，而是盯着那口锅，眼神复杂。
“他们是不吃东西的。”他终于开口，“因为他们早就没了胃。”
话音未落，他掌心的断时砂突然剧烈闪烁，光芒由暗转红，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洛璃猛然抬头，空间门户瞬间收缩闭合。公孙宇迅速布下隐阵，七道符线嵌入地面，形成封锁圈。端木云握紧刀柄，挡在洛璃身前。
“怎么了？”慕容雪低声问。
老人抬起手，砂粒在掌心跳动如心跳。“有人在远处试锁门了。”他喃喃，“他们发现你还活着。”
洛璃盯着他：“你是故意引他们注意的？”
“不。”老人摇头，“我只是……太久没说过这些话了。”
风停了，紫雾缓缓散去。山谷恢复寂静，唯有那口小锅还在咕嘟作响，一缕白烟袅袅升起。
洛璃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递到老人唇边。
“先尝一口。”她说，“不够咸，我再加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