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淡，几乎被雾气吞没，但确实存在。
她猛地睁眼：“东南三十里内，有类似月影藤的生命气息。那种藤只会在古老能量场附近生长，十有八九是遗迹入口。”
“你能确定？”公孙宇问。
“不能百分百。”她坦然道，“但比起地上这道仓促刻痕，我更信我肚子里那顿饭换来的知识。”
端木云哈哈大笑：“你这话要是让别的修炼者听见，非说你走火入魔不可——靠做饭学地理？”
“可偏偏就管用。”她拍拍裙摆站起来，青色长裙在雾中显得格外清爽，“走吧，别让请客的人等太久。”
四人重新整队。端木云主动走到前方开路，拳头上缠了一圈皮带，指节咔咔作响。慕容雪将药囊调整到最容易取用的位置，顺手给每人发了一粒提神丹。公孙宇则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罗盘，底部刻着复杂纹路，是他昨夜连夜改良的探测器。
洛璃走在最后，右手轻轻抚过木簪，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雾越来越厚，视线不足五丈。脚下的路开始出现碎石与枯枝交错的痕迹，显然已许久无人踏足。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公孙宇忽然停下。
“怎么了？”慕容雪问。
他蹲下，用手拨开一层腐叶，露出底下一块青石板。石板中央，有个浅浅的凹槽，形状奇特，像是半个手掌印。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他低声道，“有人在这里做过标记。”
洛璃凑近一看，瞳孔微缩。
那凹槽边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金色粉末，在昏暗中几乎看不见。但她认得——那是她在空间里种过的一种叫“金缕花”的灵植花粉，开花时会散发微量金尘，常用于追踪定位。
“这个标记……是我空间里的东西。”她声音压低，“有人用过我的灵植。”
“会不会是叶家偷的？”端木云握紧拳头。
“不可能。”她摇头，“金缕花只能在空间土壤中存活，外界种不活。除非……对方接触过我使用过的物品。”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空间取出那个曾装过爆香粉的小瓷瓶。瓶底有一圈淡淡金痕。
“原来如此。”她冷笑，“有人在我离开营地后翻过我的东西。”
公孙宇脸色变了：“那他们现在就在我们后面？”
“不一定。”洛璃盯着那凹槽，“这个标记是新的，最多两个时辰前留下。如果是敌人，没必要特意留下线索。但如果是个……接头信号呢？”
“你是说，听风楼的人提前来了？”慕容雪问。
“有可能。”她蹲下身，将自己的右手按进凹槽。大小刚好吻合。
刹那间，青石板下方传来轻微震动，一道细微的光纹从掌心蔓延开来，像蛛网般扩散至四周地面。
前方雾中，隐约浮现出一条由微光勾勒的小径，蜿蜒伸向东南深处。
“路通了。”端木云咧嘴，“看来咱们这顿饭，有人真打算请。”
洛璃站起身，拍了拍手：“那就别辜负人家的好意。”
她抬脚踏上光径，脚步坚定。
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雾气翻涌，光痕忽明忽暗。
就在他们走入小径第三步时，洛璃忽然察觉空间一阵轻微颤动。
她心头一紧——那是灵植预警机制启动的征兆。
下一瞬，她猛地抬头。
雾林上方，一片乌云无声裂开，露出一角暗红色的天幕。
一颗流星般的光点，正从高空坠落，直冲他们所在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