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喉间那句“核心是活的”刚落,便陷入更深的昏沉。洛璃指尖还悬在他眉心,灵泉微光一闪而没,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猛地吸走。她瞳孔一缩,立刻抽回灵识,掌心青鸾刀嗡鸣半声,刀柄震了三下——这是空间预警的暗号。
“它在动。”她低声说。
公孙宇头都没抬,手指已在机关盒上划出三道轨迹:“不是‘它’,是‘他’。有心跳频率,还有呼吸波。”
端木云正把刀插回背鞘,闻言一脚踹翻了脚边的石头:“活的?那玩意儿长眼睛了还带眨的?”
“比眨眼睛麻烦。”公孙宇终于抬头,眼里闪着机械齿轮咬合般的冷光,“活体核心,意味着它能自主调节能量节奏,甚至反向吞噬干扰信号。咱们的机关雷要是没调准,炸的不是它,是自己。”
慕容雪指尖轻抚伤员手腕,眉头微蹙:“它的灵力波动和人类经脉共振很像,但更……野。像被强行缝进躯壳里的魂。”
洛璃闭眼,灵识沉入桃源空间。灵泉映像中,震音草的叶片正以一种诡异的节奏颤动——不是机械震动,而是类似心脏搏动的收缩舒张。她心头一沉,这频率,和刚才伤员吐出“核心是活的”那一瞬的灵力波动,完全重合。
“公孙宇!”她睁眼,“把雷的频率从‘震荡’改成‘共跳’。咱们不打它,咱们跟它——一起呼吸。”
公孙宇一愣,随即咧嘴:“妙啊!让它以为来了个双胞胎兄弟,结果咱给它心脏塞颗雷。”
他指尖翻飞,机关盒内八枚微型雷器逐一亮起,核心纹路从爆裂状转为脉动环形。洛璃则从空间取出一株刚成熟的震音草,轻轻放在机关盒感应区。草叶一触即颤,与雷器共鸣,发出细微嗡鸣。
“成了。”公孙宇点头,“三组雷,第一组打外围警戒,第二组切入能源脉络,第三组——直接跳进它心口跳舞。”
“跳舞也得踩准点。”洛璃指尖一引,空间微开,一缕灵泉裹着震音草的波动数据流入机关盒,“记住,它要是突然‘屏息’,你就立刻停雷。别让它察觉异样。”
“明白。”公孙宇收盒入怀,“等它打呼噜的时候,咱就给它塞个闹钟。”
端木云活动肩颈,咔吧作响:“那我呢?总不能让我上去给它盖被子吧?”
“你负责掀被子。”洛璃看向他,“等第三雷引爆,防护一破,你立刻冲进去,用刀背砸核心三下。不是杀招,是‘叫醒服务’。让它从假寐变惊醒,乱了节奏,公孙宇再补一雷,彻底崩它心脉。”
“刀背?”端木云瞪眼,“我练了十年的破山斩,就让我拍三下?”
“你拍一下,它反噬一口,咱们全变焦炭。”洛璃斜他,“你是收尾人,不是终结者。收尾要稳,要准,要——温柔。”
“温柔个鬼!”端木云嘀咕,“我这刀温柔起来,连豆腐都切不动。”
“那就假装你是来量血压的。”公孙宇憋笑,“‘您今天心跳有点快,建议静养’——然后啪啪啪三下,走人。”
端木云翻白眼,但手已按在刀柄上,眼神沉了下来。
慕容雪这时正对着一面铜镜调整袖口纹路。医官服饰已换上,素白长袍,领口绣着淡青回纹,腕间那枚仿制印记在光下泛着微弱灵光。她轻轻一按,印记沉入皮肤,仿佛天生长在那里。
“还差一点。”她说。
洛璃从空间取出一滴晶莹液体——灵泉之髓,桃源深处百年才凝一滴,能短暂模拟生命波动。她指尖轻点,液滴融入印记底层。公孙宇立刻取出微型机关阵,细如发丝的银线在印记上织出一层隐形网,将灵光锁住,使其流转自然,毫无滞涩。
“来,测一下。”公孙宇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灵测盘。
慕容雪伸手一触,盘面起初泛红——危险,随即波动渐稳,转为淡绿。三息后,绿光微闪,一声轻“滴”响起。
“通过。”公孙宇收盘,“连最严的守卫灵瞳都看不出破绽。”
“可它要是摸我脉呢?”慕容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