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老鼠”的脑海,让他激动得浑身微微发抖!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立下天大的功劳了!刘老大的悬赏可是天文数字!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和依旧残留的恐惧,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拿出他那部老旧的诺基亚手机(当时最新款的彩屏手机,刀疤刘为了联络方便配给他的),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碌,无人注意他这个“受惊客人”的时机,将摄像头对准了正在走向吧台的杨潇。
他的手因为兴奋和害怕而微微颤抖,对焦了好几次,才勉强捕捉到杨潇一个相对清晰的侧脸和挺拔的背影——额角带血,眼神冰冷,周身还散发着未散的煞气。他还偷偷录了一小段杨潇走路的视频,虽然晃动得厉害,但那种与众不同的、沉稳内敛却又隐含爆发力的步态,依旧能被捕捉到。
拍完照和视频,他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角落,心脏狂跳,迅速将手机藏好。他不敢再多待一秒,趁着保安抬人、现场一片混乱的机会,假装惊慌失措地抱着头,混在一群真正逃窜的客人中间,低着头,飞快地溜出了“魅影”的大门。
一跑到外面冰冷的夜风中,“老鼠”才敢大口喘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但他顾不上后怕,巨大的兴奋感驱使着他。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跟踪,立刻像一道幽灵般钻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小巷。
他找到一个最阴暗的角落,再次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却异常迅速地找到了一个储存为“老板”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极其不耐烦、带着浓重睡意和暴躁的声音:“妈的!谁啊?!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最好有天大的事!”
“老……老板!是我!老鼠!”老鼠压低了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有些结巴,“大……大事!天大的事!我……我可能找到刘老大要找的那个人了!”
电话那头的睡意瞬间消失,声音变得锐利无比:“你说什么?!确定吗?在哪发现的?!说清楚!”
“在……在‘魅影’夜总会!就刚才!出大事了!疯狗带人来闹事,惹了一个叫杨潇的看场子的!那……那家伙……”老鼠的声音因为恐惧又抖了起来,“他妈的不是人!一个人把疯狗他们全废了!手段狠得吓人!跟您之前说的……那种特种兵杀手似的!年龄、个头都像!而且他额角有伤,像是新伤叠旧伤!”
他语无伦次,却尽可能快地把关键信息都倒了出来:“我……我偷拍了他的照片和一小段视频!不是很清楚,但绝对能看清个大概!老板,您看……”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死一般的沉默,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显然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几秒钟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迫:“照片和视频立刻发给我!用彩信!现在!马上!然后你给我盯紧了‘魅影’,但绝对不要打草惊蛇!远远地看着就行!我立刻向刘老大汇报!老鼠,你小子这次要是立了功,后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吧!”
“是!是!老板!我马上发!马上发!”老鼠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手忙脚乱地开始操作手机,发送那条可能改变他命运的彩信。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老鼠”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靠在冰冷肮脏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却露出了扭曲而贪婪的笑容。
夜空下,“魅影”的霓虹依旧闪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一道关于杨潇身份和惊人战斗力的情报,已经如同插上了翅膀的毒箭,悄无声息地划破夜色,射向了城市另一端那个正在焦躁等待的、名为刀疤刘的猎手。
风暴的引线,已被悄然点燃。
而此刻的“魅影”内,杨潇刚刚走到吧台边,向着那个依旧惊魂未定的女孩伸出手。
他还不知道,自己方才出于自保和保护他人而爆发出的力量,已经将自己彻底暴露在了最危险的敌人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