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更小的短刀,藏在左手,右手的短刀再次攻上。王黑风只顾着格挡右手的刀,没防备左手的短刀,左臂顿时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卑鄙!”城头上的士兵们怒骂起来。
“武士道里,可没说不能用两把刀。”安倍纪夫冷笑,短刀再次刺来。
王黑风忍着剧痛,猛地将黑风刀插进城墙的砖缝里,腾出双手,一把抓住安倍纪夫的手腕。两人较上了力气,安倍纪夫的脸涨得通红,王黑风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谁也不肯松手。
“就是现在!”柳师傅突然大喊,将手里的小铁锤扔了过去。
王黑风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抓住铁锤,想也没想就砸向安倍纪夫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安倍纪夫的手腕被砸断,短刀“当啷”落地。
王黑风顺势夺过他右手的短刀,反手架在他的脖子上:“老东西,服了吗?”
安倍纪夫看着地上的断刀,又看了看脖子上的刀刃,突然惨笑起来:“我败了……千叶流,终究还是败了……”
城下的千叶流弟子们见状,顿时红了眼,纷纷拔刀冲向城门:“为师父报仇!”
“开枪!”曹兴国大喊。
城头上的机枪和步枪同时开火,冲在前面的弟子瞬间被扫倒一片。但这些弟子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有的甚至用短刀劈砍城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严少杰在东门也遭遇了偷袭,三十多名弟子试图攀墙,被他带着士兵们用手榴弹炸得粉身碎骨。“王队长,快解决那老东西,过来帮忙!”他对着城头大喊。
王黑风看了一眼被刀架住脖子的安倍纪夫,又看了看城下疯狂的弟子,突然将短刀从他脖子上移开:“你走吧。告诉剩下的人,再敢攻城,格杀勿论!”
安倍纪夫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老子杀的是侵略者,不是打输了的老头。”王黑风拔出插在砖缝里的黑风刀,转身走向激战的城头,“滚!”
安倍纪夫望着王黑风的背影,又看了看城下死伤者的尸体,突然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鲜血。他踉跄着捡起地上的断刀,对着剩下的弟子们嘶吼:“撤!我们撤!”
弟子们虽然不甘,但师父发了话,只能恨恨地瞪了城头一眼,抬着伤员,狼狈地撤退了。
战斗结束后,城头上一片狼藉。王黑风的左臂缠着绷带,正被柳师傅用草药包扎。
“傻小子,干嘛放那老东西走?”柳师傅一边涂药一边骂,“这种人,放回去就是祸害。”
王黑风咧嘴一笑:“祸害就祸害呗。他要是再敢来,我再劈断他另一把刀。”
曹兴国走过来,递给他一壶酒:“你这一手,倒是有点宗师风范。”
“啥宗师?”王黑风灌了口酒,“我就是觉得,用刀杀人不难,难的是让他知道,咱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不光能打赢,还能放他一条命,这才叫底气。”
严少杰也走了过来,看着远处安倍纪夫撤退的方向,若有所思:“这老东西虽然走了,但千叶流的名声算是毁了。我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脸再踏足东北了。”
柳师傅收拾着药箱,突然道:“我刚才看那老东西的刀,钢口确实不错,就是太脆。回头我照着那刀的样子,给你打一把更厉害的黑风刀,让他知道,啥叫真正的宝刀。”
王黑风眼睛一亮:“真的?那感情好!到时候再遇上千叶流的,我一刀能劈断他们十把刀!”
众人都笑了起来,城头上的血腥气似乎也淡了许多。
夕阳西下,通河县城的城头恢复了平静。王黑风站在垛口边,望着远处的旷野,手里摩挲着黑风刀的刀柄。他知道,安倍纪夫走了,但战争还没结束,还会有更多的敌人来犯。
一个年轻的刀队队员走过来,轻声问道:“队长,那安倍纪夫还会回来吗?”
王黑风看了他一眼,又望向夕阳:“回来又怎样?不回来又怎样?只要咱们手里的黑风刀还在,心里的劲儿还在,就不怕任何来犯的敌人。”
年轻队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刀。
远处的地平线上,安倍纪夫的身影越来越小,他回头望了一眼通河县城的方向,眼神复杂。或许他到最后也没明白,自己到底是败在了黑风刀下,还是败在了那股不屈的意志里。
但通河县城的人们知道,胜利从来不是靠杀人,而是靠敢于战斗、敢于胜利的勇气。这勇气,比最锋利的刀更坚硬,比最坚固的城墙更可靠。
“队长,柳师傅说,明天就开始给你打新刀了。”年轻队员又道。
王黑风笑了,笑容在夕阳下格外灿烂:“好啊,告诉柳师傅,多加点铁线莲,让新刀更韧些——说不定,以后还有大用场呢。”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头上,洒在黑风刀的刀刃上,泛着温暖而坚定的光芒。这光芒里,有胜利的喜悦,有战斗的疲惫,更有对未来的无限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