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黑风跑过去,只见鬼冢信本躲在一个炸塌的帐篷下,右手被包扎着,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看到王黑风,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喊着“饶命”。
“饶你?”王黑风冷笑一声,大刀高高举起,“昨夜你杀我弟兄的时候,想过饶命吗?”
“噗嗤!”
大刀落下,鬼冢信本的人头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满是恐惧。
渡部仁秀趁乱钻进一片灌木丛,看着自己的营地被八路军血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认出了冲锋的八路军军服,也看到了那些挥舞大刀的刀队队员,突然明白了——这不是严少杰的中央军,是曹兴国的八路军!
“曹兴国……”渡部低声嘶吼,声音里带着刻骨的仇恨,“我记住你了!”
他不敢停留,忍着伤痛,瘸着腿往通河方向逃去,身后的枪声和惨叫声渐渐远去,只剩下燃烧的营地在旷野上噼啪作响。
战斗结束时,太阳已经升起。
一营的战士们在清理战场,王黑风的刀队队员们正在擦拭沾满血的大刀。曹兴国走进营地,看着满地的日军尸体和燃烧的帐篷,对李云霄道:“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把缴获的物资运回巴彦。”
“团长,”李云霄指着不远处,“羽西太郎被抓住了,要不要带回去审问?”
曹兴国看了一眼被绑在树上、瑟瑟发抖的羽西,摇了摇头:“这种软骨头,问不出什么。留给严少杰吧——告诉他,欠他的人情,今天还了。”
木兰县城墙上,严少杰举着望远镜,把十里坡的战斗看得一清二楚。
当看到八路军的重炮将日军营地炸成火海,看到黑风刀队砍杀残敌时,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副官递过来水壶,才接过喝了一口。
“这曹兴国……倒是比我想的要狠。”严少杰低声道,语气复杂。
副官道:“团长,八路军把羽西太郎绑在城外,说要留给咱们。”
严少杰放下望远镜,看着城外被绑在树上的羽西,突然笑了:“告诉弟兄们,把他带上来——我倒要问问,渡部仁秀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敢来木兰县撒野。”
巴彦县的路上,八路军战士们扛着缴获的武器,押着几个俘虏,往回走。
王黑风走在曹兴国身边,大刀上的血已经擦干,却依旧泛着冷光:“团长,这次过瘾!那三门重炮真给力,一炮下去,鬼子就成了烂泥!”
曹兴国笑了笑:“这才刚开始。渡部仁秀跑回通河,肯定会报复,咱们得抓紧时间,把剩下的炮组练出来。”他顿了顿,看向通河的方向,“下次,就该轮到通河了。”
战士们的笑声在旷野上回荡,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也洒在缴获的日军军旗上——那面旗帜被踩在脚下,正在慢慢燃烧。
一个年轻的炮兵学徒凑到马营长身边,兴奋地问:“师傅,下次开炮,能让我来拉炮绳吗?”
马营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练,下次打通河,就让你上——让你亲眼看看,咱们的重炮,怎么把鬼子的司令部炸开花!”
年轻学徒重重点头,眼里闪着光。他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
曹兴国回头看了一眼木兰县城的方向,那里的城墙在阳光下沉默矗立。他知道,严少杰此刻一定也在看着他们,或许有敬佩,或许有警惕,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用炮弹和大刀证明了——不管是渡部仁秀,还是什么鬼影刀队,只要敢来,就必须付出代价。
“回巴彦。”曹兴国对队伍喊道,“好酒好肉等着咱们!”
“好!”
队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十里坡的焦土在阳光下冒着青烟,像一座无声的墓碑,记录着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而远方的通河,正笼罩在阴影中,等待着下一场风暴的来临。